出来时,阿焕面色凝沉。
但在抬头看到丁小粥的一刻,立时雪融冰销了,温柔地唤:“小粥。
”
丁小粥望住他,眼眸依然恬然宁静,问:“你要回家了是不是?”
阿焕微愣,点了点头。
“好。
”
丁小粥深吸一口气,攥紧拳头,转头便开始收拾行李,似要明天上战场,勇气十足。
阿焕有点傻眼,看他小鼹鼠似的在逼仄的屋子里转圈地忙,宽释地笑了。
他赶忙把人拉住:“我还没跟你说我的身世。
”
丁小粥停下:“那你说。
”回过神,“何时记起来的?”
“唔,前几天吧。
”
阿焕慢慢说。
“我父母都已去世。
我母亲是元配。
而我父亲,生性风流,宠妾灭妻。
从小我都跟我母亲和阿姆住。
但我是嫡长子,十八岁时,我父亲去世,便换我做了掌事人。
”
“我那么讨厌我的父亲,却要我管他留下的烂摊子。
我那时发了疯,先前我爹怎么管的,我就相反得来,改太狠了,惹了许多老伙计恨我。
”
听到这里,丁小粥懂了:“所以,你就被丢到河里了。
”
他的语气天真直率,阿焕大乐。
丁小粥振振有词地教导说:“我就说嘛,你以前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少爷,想一出是一出。
要改也得一步步来啊,一下子全改了,你家生意不得被你砸了。
”
阿焕谦逊受训:“还好,家底还算大,没有砸穿。
”
丁小粥:“你这么久不在也没事么?”
阿焕:“没事。
哈哈。
”
丁小粥似有所悟:“你家很厉害啊。
我早听说过,一些有钱人家,主人并不用怎么干事,只要安排好所有人各司其职,也不妨碍赚钱。
”
阿焕:“是呢。
放个西瓜在那也一样。
我不回去也不打紧。
”
丁小粥却摇了摇头,说:“你得抓到害你的人告官。
你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