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阿焕道谢。
沉默半晌,阿焕说:“是我害了你。
”
丁小粥没明白:“啊?”
阿焕心有余悸,低着头,极其认真地说:“大抵我以前是个作恶多端的人……”
话没说完,丁小粥轻柔抱住他。
“可你不是忘了吗?忘了就忘了吧。
阿焕,你说过,你觉得自己再世为人了。
那就当自己是再世为人。
以前的不论,以后我们做好人。
”
阿焕回抱。
结结实实的。
他不信世上真有神佛,但世上有丁小粥。
他的好小粥。
这时,丁小粥问:“我病了这好几天,户房的人来催钱了没?”
冷不丁提起,阿焕都要忘了:“似乎来过,看你病了就没多问。
”
丁小粥痛苦呻/吟。
丁小粥到底没交罚银。
病好后,他用剩的几个钱给阿焕买了新户籍,因阿焕不记得自己姓氏,所以随他姓,叫作丁焕。
接着,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初冬下午。
丁小粥和阿焕递交合婚书,在官府处结为夫妻。
小老百姓结婚正是这样。
悄无声响。
只有他们自己在意。
不过还不算正式成亲。
丁小粥说:“我得告诉我娘亲才行。
等冬天过去,我带你回家。
”细细地商量,“而且,我们也没钱啦。
”
阿焕都听他的。
这个冬天也很难熬。
去岁,丁小粥的手总在冰水里泡得红胀,红萝卜似的,今年却没再发,每天睡前,阿焕会给他擦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