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像从前一样,攥住你的脚腕,在你逃跑时把你拽回来;我想在你红着眼睛流泪时,吻掉你眼角的泪,然后听你喊我‘哥哥’。
”
林殊没想到秦渝池能这么肉麻,竟会说这么多荤话,打断道:“你别说了。
”
“今夜我不想睡,”秦渝池盯着林殊的眼睛继续道,“你想睡吗?如果你困了,可以推开我。
”
林殊没有抬手,指头蜷缩。
拒绝的话缩在喉间,被一推再推,推到边界,仿佛秦渝池再多说一句,他就会忍不住拥上去说好。
“你会觉得我右胸膛上的疤难看吗?”秦渝池脱掉上衣,指着那道狰狞难看的伤疤问。
林殊皱起眉,像是听了无稽之谈。
秦渝池帮他回答道:“你不会,所以我也不会觉得你现在的样子难看。
”
闻言,林殊低下头,看一眼自己的骨瘦如柴的筷子腿,忽然觉得没那么难看了。
他和秦渝池都不再是从前“完美”的样子,身体残破,精神也有问题,可现在的他们却比从前更懂彼此。
林殊释然地笑了笑,抬头望向秦渝池,“今夜,我也不睡了。
”
......
4月的阿罗哈州处于雨季,白日里晴空万里,晚上就下起了雨,淅淅沥沥。
热雨落在当地的绒花树上,将叶子拍得窸窣作响,空气里全是咸湿的海味。
天蒙蒙亮时,秦渝池才抱着林殊从浴室出来,将他轻放在床上。
林殊的眼角红着,人已经睡着,唇微微张开呼吸,似是很累。
秦渝池给林殊盖好被子,将头枕在手臂上,侧头观察林殊睡着时的模样。
从前林殊叫他起床,要像个八爪鱼一般缠住他,非得将他勒得喘不过气,从梦中惊醒才罢休。
可现在,林殊不会再这样做,他不去主动拥着林殊,林殊就不会来抱他,而是离他半米远,安静等着他的拥抱。
林殊变得胆怯了。
再准确一点说,林殊成熟了。
秦渝池早就意识到这一点。
林殊是有资本任性的,却再也不会任性,不仅变得成熟,还会把发疯的他从沼泽里拽起来,紧紧拉着他向前走。
成熟总是伴着伤痛,秦渝池只要一想林殊的死,就心口发疼。
好在林殊以为他是出车祸而死。
只要他不说,林殊就不会知道他是如何死的,林殊也不会为此难过。
秦渝池勾起安心的笑,无声地靠近林殊,将自己的手臂枕在林殊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