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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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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来,占了上峰。

     秦渝池收回手,见林殊睡得安稳了,这才靠在手肘上阖眼小憩。

     - 天亮之前,林殊终于惊醒,从光怪陆离的梦里。

     梦很庸俗,依旧从真实的过去转到虚假幻想,最后必然是秦渝池憎恶的眼神,以及口吐鲜血的可怕模样。

     喉咙发干,林殊刚想坐起身,却在斜上方看见了睡着的那人。

     初见那日,秦渝池也是这样靠在病床的床头,见他从轻度的酒精中毒里清醒,勾起笑问他:“林先生,您感觉怎么样?我去叫医生来。

    ” 秦渝池的声音很温和,像是初春的暖风,带着好闻的洋桔梗香,他至今都记得。

     而他那时说了什么? 他分明心动了,心脏怦怦直跳,心想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甚至想让秦渝池像他喝醉时那样,轻轻抱着他。

     他可以说很多话,说天说地,说明天说过去。

     但他那时不可一世,他傲惯了,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开口就是一句戒备的“你是南影的艺人?你有什么目的?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钱,还是资源?” 所以秦渝池先是难以置信,而后表情僵硬,笑也变成假笑,眼里闪过厌恶,“您误会了,林先生,我没什么想要的。

    ” 唇干得快要破皮,但林殊不想出声,只是睁大眼睛,贪婪地看秦渝池,连眼皮都不想眨。

     时至今日,林殊终于愿意坦诚地承认,如果不是因为他,秦渝池后来也不会变成那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看什么都带着恨意。

     是他将秦渝池从一个温柔克制的人,变成惨苦无言的傀儡,不愿意开口说话,不敢与人交好,睡着时都紧锁眉头,痛苦至极。

     是他把一切都搞砸了。

     林殊无声地细数自己的罪行,心口疼得发麻。

     过不久,林殊还没看够,秦渝池就微张开唇,发出几声轻轻的闷哼。

     林殊知道,这是秦渝池将要清醒的信号,被子里的手攥紧床单,等着同样的对话再次上演。

     而这一次,一切都是他自愿。

     几秒后,秦渝池睁开眼,那双雾一般的眼睛对上林殊的视线。

     在秦渝池说话之前,林殊抢先开口,冷淡戒备地问:“秦渝池,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不信你只对我这个人有兴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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