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了件军绿色背心,在军大院外面跑步。
黑夜为什么这么长,长到他多等一秒,都怕这不是真实的一切。
直到满头都是汗,他才回去洗了个澡。
身体和灵魂都很亢奋,江忍换了件白色的衬衫出门。
他沿着公寓往外走。
年少时在这边生活了很多年,他对一草一木都很熟悉。
江忍走过银杏树林立的街道,徒步走到小吃街。
朝阳还没升起。
凌晨五点四十八,卖早餐的老板打着呵欠起来,把蒸笼摆在外面。
天都没大亮,就看见树下站了一个身影模糊很高的少年。
老板吓了一跳。
知道他买了早餐走了,老板才嘟囔道:“这么早……”
酒店里,孟听才醒。
昨晚张老师宣布了决赛名单。
他们小队六个人,最后只有两个人晋级了。
除了孟听,还有一个极有经验的张晓芬。
决赛的规则变了,不是让跳芭蕾舞,而是任意一种舞蹈。
这是今年才改革的方案。
众人哗然,毕竟舞蹈那么多种,哪里有评判的标准?然而老舞蹈家说:“艺术不分国度,亦不分形式。
”他们想看到的是富有创造力的灵魂。
孟听起得很早,她打开行李箱,露出里面的白色彩羽长裙。
决赛人少,他们当场抽签准备,没有时间再去更衣室换衣服,所以张老师让她们换好衣服出发。
这原本是妈妈提前为她准备的成人礼物。
只是它不适合跳芭蕾舞。
或者说,它好看优雅,却不适合跳任何一种专业的舞蹈。
孟听还是选择穿上了它。
它是最自由的灵魂。
十四岁的遗憾,如今由她带着它,一起走完。
天还没亮,决赛的时间没有那么赶,他们可以七点半集合。
九点钟正是开始比赛。
老师还没起床,孟听洗漱完,长发披散还没来得及梳。
床上的手机屏幕就亮了。
她莫名心跳有点儿快,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