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霍厌说的没错,也知道这个孩子来得有多不容易。
她真的要因为他父亲的错误而迁怒在孩子身上吗?
今天她不会后悔,那五年,十年后。
她看到别人的孩子会不会羡慕?会不会后悔曾经打掉的那个孩子?
到了晚年,别人儿孙绕膝,而她孤零零一个人,她会不会寂寞?
孟晚溪坐在台阶上,双手掩面无声流泪。
耳畔听到一声无奈的叹息。
她抬起头来,看到站在面前的男人。
他的目光比浓稠的夜色还要深谙,孟晚溪的眼泪还挂在眼角,狼狈的样子就那么撞入他的瞳孔中。
她有些慌乱,也有些无措。
“你,你不是走了的吗?”
他抽出方巾,俯身替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冷冰冰的声音也染上一抹温润:“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一点没变。
”
那时候她在外面被人欺负,怕回家外婆会担心。
他离开的前一天,找了许久才找到她。
孟晚溪躲在水泥地的管道里,眼睛红红的。
她说坏情绪不要带回家。
孟晚溪看着面前冷静儒雅的男人,他就像天上的神明,没有欲念,也没有执念。
永远高高在上俯瞰着世间百态。
唯独对她,他像是一束暖阳洒落到她贫瘠又黑暗的世界。
孟晚溪抓住他的手,好似在茫茫大海上,溺水的人终于抓到一根浮木。
她的手心有些凉,和他手腕的温度形成鲜明对比。
可怜的小女人泪流满面,那么无助的看着他,迫切的想要一个答案。
“霍厌,你帮帮我,我到底该怎么做?”
他成了她唯一的救赎。
霍厌借着她手的力道,稍微用力,便将她的身拉入怀中。
孟晚溪手中的伞落在地上,她紧紧抱住霍厌的腰身。
她站在高他一阶的位置,大大拉近了两人的身高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