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胃里,她才觉得好受了些。
见男人倾着身子还要照顾她,孟晚溪心里很过意不去。
就算她曾经对他有救命之恩,他已经帮了自己很多次。
孟晚溪便不再扭捏,“谢谢,我自己来吧。
”
她眼尾的猩红渐渐散去,目光重新变得坚定。
外婆只有她了,她决不能倒下。
因为怀孕的关系,她的胃口并不好,吃了一点就吃不下了。
傅谨修眉心微锁,这些年来她每天都在喝中药,以至于饭量一直都不大。
他在家的时候都会哄着她多吃两口,这半年他尤其忙碌,大多时候都接视频监督她吃饭。
她的食量比前段时间更小了。
他关心道:“再吃两口。
”
“不用。
”她冷冷回答。
傅谨修打开一个食盒,“你不是喜欢吃虾吗?我给你剥壳,乖,再吃……”
孟晚溪狠狠掀翻了食盒,带着汤汁的虾飞了出来,溅了他一身,顺着他高定的羊毛外套黏黏糊糊往下流淌。
空气死一般的安静,保镖们或是看天或是看地,都不忍看这修罗现场。
孟晚溪本想做到体面,所以在人前她一直都没有翻脸。
可傅谨修一而再再而三在她底线上来回踩踏。
他凭什么觉得在做了那些事以后,还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讨好她?
她是什么很贱的女人吗?给一巴掌后再给两颗甜枣。
孟晚溪压抑着胸腔中的怒火咬牙切齿道:“傅谨修,为什么你总是要逼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你就不能尊重我一次吗?”
傅谨修那张冷漠的脸掠过一抹悲伤:“溪溪,我只是……”
正好手术室的门打开,孟晚溪越过他的身体迎了上去。
外婆闭着眼睛还没有醒过来,孟晚溪心中紧张极了,“医生,我外婆她还好吗?”
“她年纪本就大了,做手术实属无奈之举,手术虽然成功,但她的身体各个器官指标都不太好,现在得送入重症监护室观察两天,看看术后的排异现象,家属,你最好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
此话一出,孟晚溪只觉得像是有人遏住她的喉咙,夺去了她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