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一半隐于黑暗,一半是光。
脸色晦暗不明,尤其是那双倦怠的黑瞳,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完全解下了手上的念珠。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慢条斯理拨动着念珠,不紧不慢,和外面那焦灼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
许清苒自然也看到了孟晚溪,她第一感觉是紧张,但很快她就放松下来。
今天是傅谨修的主场,这可不是她泄露的。
她抬眼小心翼翼观察着傅谨修的反应,妻子和商业版图相比,谁才是最重要的?
她甚至故意挽着傅谨修的胳膊,“谨修,我们进去吧。
”
傅谨修的目光和孟晚溪对上,他看到她一点点泛红的双眼,以及眼底的伤痛。
他下意识抽出手就要向孟晚溪冲过去,他想抱住她,安慰她,告诉她这一切都是个误会。
威里斯并不熟练的中文将他拉了回来,“修,怎么了?”
傅谨修这才明白自己身处何地,事已至此,他已经没有了回头路。
他从孟晚溪身上收回视线,将胳膊从许清苒手里抽出来,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没事,这边请。
”
这场无声的对峙,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他转身离开。
没人知道看似坦然的傅谨修此刻心里有多纠结,他既害怕孟晚溪冲过来扇他一巴掌,控诉他的不忠。
但他更怕孟晚溪视而不见,她不吵不闹,彻底从他的世界退出。
他在心里祈祷:叫住我,溪溪,叫住我!
他没有看到转身的那一刻,孟晚溪的眼泪才淌落了下来。
清亮的眼泪滴入青石板小路上,溅出一朵泪花。
原来,那个口口声声说着全世界她最重要的男人早已经变了。
工作和家庭,权势地位和爱人,他选择了前者。
在今天之前,孟晚溪还有赌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