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姜初霁轻轻摩挲着自己的指尖。
“白栀子是一种花,根茎可入药,有清热泻火的功效。
然而其花瓣的汁液若接触人体肌肤,却会引发过敏,令人瘙痒难耐。
”
“情况严重者,甚至可能致使呼吸困难,乃至昏厥不醒。
”
“刚才这裙子一拿出来,我便闻出了白栀子的独特气味。
那针线,至少是泡过两日之久。
”
“什么?”茯苓听闻,瞪大双眼。
“小姐的意思是,周姨娘故意用这被有毒汁液浸泡过的针线为您缝制裙子,还特意嘱咐您明日在宫中及笄宴上穿着,就是为了……”
“为了让我在及笄宴上出丑,”姜初霁极为淡然地接话道,“这裙子刚穿在身上时,不会有什么异样。
”
“但穿着时间久了,汗液与针线上残留的白栀子汁液相互交融,我便会浑身肌肤奇痒无比,会不由自主地伸手入衣内搔抓。
然而却只会越抓越痒,瘙痒范围也会不断扩大。
”
“旁人不明就里,而我却会在那般庄重的及笄宴场合,丑态百出。
”
好恶毒的手段!
茯苓气得小脸涨红:“周姨娘心肠怎如此歹毒!这种阴险手段,她就不怕被人察觉吗?”
姜初霁眯了眯眼:“白栀子本就极为罕见,世间认识听说的人都寥寥无几。
哪怕是十分精通药理的人,也不一定知道它的特性。
”
“我若不知道白栀子,就算是在及笄宴上痛苦万分,也不会知道是为什么,更不会联想到裙子上去。
”
“就算是回府后叫了大夫来查这裙子,一般的大夫也查不出个什么所以然。
”
“而周姨娘送我这条裙子去参加及笄宴,只会落得一个对嫡女关怀备至,体贴入微的美名。
”
茯苓显然是低估了人性的恶。
没想到周姨娘先前挨了巴掌又被禁足,竟然还不知悔改,只想害人。
茯苓立马道:“那小姐,咱们赶紧把这裙子扔了吧,不,烧了!”
“您明日哪怕穿着身粗布衣裳去宫里,也比穿这包藏祸心的毒裙子强。
”
“不必,”姜初霁抬手挑起那件裙子来,“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有毒药就有解药。
”
“你去药铺买一味叫风蝉的药材回来,风蝉煮水,就是白栀子汁液毒性的解药。
”
眸光流转,微微勾唇,“这么好的裙子,我若是不穿,岂不是浪费了周姨娘的一番心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