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正靠在霍燃肩膀上。
脖子酸酸的,他伸手揉了揉,一晃眼便看见日色昏沉。
窗外夕阳将坠,晚霞晕红了大片的湛蓝,天空尽头泛着淡淡的灿金。
电影仍在继续播放,在一场令人黯然神伤的误会与争执过后,女画家坐在晨间的海边,吹着咸涩海风,身后传来清晰的脚步声,有人低声感叹:清晨真美。
然后他们拥抱,亲吻,眼泪落进潮湿的风里。
缓慢变幻的光影落在霍燃的脸侧,轻轻的呼吸声近在咫尺,余光里的向日葵被黄昏浸没,温柔又空旷。
陶知越没有动,他安静地靠了很久,直到夜色垂落,荧幕里的故事走向尾声,定格在一个浪漫诗意的空镜。
霍燃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他茫然地眨眨眼睛,找回意识后,镇定地拿起玻璃杯,喝了一口没气了的可乐。
陶知越悄悄坐直,故意问他:“你刚才是不是睡着了?”
“没有!你睡着了吗?”
“我也没有。
”
霍燃定睛一看,才发现电视里已经在播放片尾字幕,“……怎么放完了,那个画家朋友过来以后,他们是不是吵架了?”
“吵架了,然后又和好了。
”
“啊,怎么和好的?”
“不告诉你。
”陶知越笑他,“你不是没睡着吗?”
“……可能睡着了一小会儿,科学证明吃完甜食很容易犯困,我们足足吃了一个西瓜。
”
霍燃使出话题转移大法:“我饿了,现在做饭吗?我给你打下手。
”
这套一居室的面积不大,厨房只能刚刚好容下两个人。
说是打下手,其实就是洗菜,霍燃把一袋子西红柿洗好,一个个递给陶知越,然后站在积满水的水池前围观他切菜。
应霍燃的要求,今天做番茄鱼。
陶知越修长瘦削的手握着菜刀,轻轻地切开一个西红柿,除掉蒂头,切成八瓣,和汁水一起拢进盘子里。
他不禁笑道:“番茄炒蛋,番茄浆烤冷面,番茄鱼……你真的很喜欢吃番茄。
”
“因为酸酸甜甜的。
”霍燃正经道,“我以前最喜欢的是糖拌西红柿,但现在的西红柿没有以前的味道浓,直接凉拌不够好吃了。
”
陶知越看着一大碗切好的西红柿,沉思道:“今天买的好像还不错。
”
他捏起一片,撒上一点糖,尝了尝,点点头:“好吃。
”
手指染上淡粉色湿润的汁液,还散落着几粒晶莹的白砂糖,陶知越反射般吸了一下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