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瞬间爆裂,溢出黄绿色的浓水。
鱼人的整个身体膨胀了一圈,像是两个巨大的正在流浓水的鱼人版松果,诡异又恶心,令人毛骨悚然。
喻止只是看了一眼,瞬间感觉头皮都炸开了,浑身汗毛倒竖。
他立马挪开视线,看是看不见了,但他听见了细微的声音。
“噗噗噗噗噗”
是那些脓包爆裂的声音,和此起彼伏的敲键盘声相同,一直萦绕在耳畔。
喻止咬了咬后槽牙,越想忽略这声音,就越听清楚了这声音。
“噗噗噗噗噗”
“噗噗噗噗噗”
鱼人炸鳞的恶心模样不停地在眼前闪过,喻止甚至感觉自己胳膊上也有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地凸起,一点点地往外冒。
有点发痒,又有点鼓胀的微微刺痛。
喻止一时间无法分辨出是精神污染,还是他已经被污染的变异了。
他壮着胆子伸手摸了下,摸到了自己凸起的鸡皮疙瘩。
虽然不是鳞片不是脓肿,但他的神经越来越紧绷,太阳穴都在一抽一抽地发痛。
其他鱼人们仍然没有反应,不停地敲着键盘,对死去的同类无动于衷,对自己的生死漠不关心,就好像死亡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不值一提的小事。
不出一分钟,门外出现了两道熟悉的白色防护服身影。
喻止不用低头,也知道衬衫鱼人和裙装鱼人已经死透了。
违反第一条、第二条员工守则,会死。
挺好的。
虽然出去的希望更渺茫了,但是人也被狠狠恶心到了。
喻止心底的情绪在一点一点地消失,随之升起一股强烈的沉重的无力感。
完成工作能离开吗?不能,工作永远无法完成。
电脑坏了能离开吗?不能,电脑坏了会送新的。
违反规则能离开吗?不能,违反规则会死。
喻止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被精神污染。
一方面是因为公益事业部压抑不变的环境,人是一种极其容易被环境影响的生物。
另一方面,更主要的原因是,他在不断地,被迫地重复“试图离开→无法离开→再试图离开→仍然无法离开”这个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