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止握着匕首的指节用力到发白,强忍住逃跑的冲动,任由舌头把他从门口挪到了教室后排的空课桌边。
“还愣着做什么!”陈婉又骂了一声。
这是在让他坐下。
喻止僵硬地看了眼椅子。
还好椅子是干的,没有被口水染湿。
他不敢不坐,生怕脚下的舌头会突然抬起,把他压到椅子上。
入座后,教室内的无脸学生们再次低下了头,开始认真学习,纸张和笔尖接触,发出持续不断地沙沙声。
喻止坐在椅子上,身体的每一寸肌肉都紧绷着,神经更是紧绷到极致,时刻提防着身旁的肉墙与脚下的舌头。
空气湿热黏腻,仿佛浸泡在一盆粘稠的液体中,呼吸都是黏糊糊的。
喻止用力地眨了下被熏得酸涩的眼睛,摸出一盒口香糖,往嘴里倒了数颗。
清凉的薄荷味令他稍微清醒了些许,他迅速梳理思路。
副本开始前,镇上广播的是陈婉的声音。
学校其他污染物说学校的变化多亏了陈婉。
陈婷婷的日记内容也是指向了陈婉。
一切线索都表明陈婉是这个副本的污染源。
问题就出在这些线索也太明显了。
像是从一开始就怕他们找不到污染源似的,不停地引导他们寻找陈婉。
像是一个陷阱。
喻止的心往下沉了沉。
这个陷阱的巧妙之处在于,不管如何,他都必须跳进去,必须解决污染源。
他在心里破口大骂,咬牙切齿地嚼着口香糖。
现在就剩下他一个人,怎么解决污染源?
他摸出兜里的打火机,试着按了下。
轻微的咔嚓声响起,连半点火苗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