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方势力错综,想赌的人不在少数,齐裕再一次在心里感叹冯将军虽勇猛,但终究只是个武夫,还是他懂晏公子的意思,他朝晏怀明道:“公子放心,有我和冯将军在,必为你守好后背。
”
晏怀明朝他抱拳:“多谢。
”
第二日云收雨霁,天还未大亮,就有士兵传来捷报。
褚燕宁坐在车中,踏入城门大开的上京。
这座阔别十三年的城池,她又以主人的身份回到了这里。
晏怀明在宫中等她。
她对外头驾车的云枝说:“待会儿把我的弓找出来。
”
她离开皇宫时不过三岁,只有些零碎的记忆,她掀开车帘子看着一路上高高的红色宫墙、鳞次栉比的宫檐,一只黑色的大雁从她头顶上飞过。
她抬头去看,见远处有一座高楼,她问:“那是哪儿?”
骑马走在她马车边上的将军说:“是摘星楼,站在上面,能瞧见整个上京。
”
她又问:“晏公子在何处?”
将军说:“公主该去大殿,先见过各位大臣。
”
“不,”她说,“带我去见宗政霖。
”
第73章以色侍人的舞姬19
大门打开,屋里的护卫都退出去,宗政霖披散着发从床上坐起来,光线太盛,他眼球刺痛,流出泪来,他伸手挡在眼前,过了好久才放下来,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逆着光站在门口。
即使只是一个身影,他也一瞬间就认出来,这是晏怀明。
他太熟悉他了,从他的十二岁到十六岁,晏怀明亦师亦友,把他带在身边,教他怎么做一个君主,怎么对抗赵叙桢。
“老师,”他流着泪站起来,“老师,你来救我了!”
他太久没有起床,这一间站满了护卫的小宫殿,门窗紧闭,连光都透不进来多少,除了吃饭、如厕,他几乎就倒在床上,仰着头看着头顶的房梁,有时候会有一束阳光照进来,他就盯着浮动在光线里的尘埃。
他不知道他在这里待了多久,他已经快要疯掉。
他涕泪横流,抓住晏怀明的衣角,仰头看他,充满信任、依恋地喊他:“老师。
”
多么讽刺。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晏怀明问。
宗政霖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他发着抖,死死抓住晏怀明的衣角,他跪在他面前,“老师,我错了,我错了……”
“是赵叙桢!”他大喊,“是赵叙桢那个奸臣!他逼迫我,他逼迫我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