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最遥远的街道尽头,邢沉仿佛看到一对勾肩搭背的少年正往这边慢慢地走来。
“阿罪,你爸爸是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总是受伤?”
“没有。
这是我炒菜的时候不小心烫到的。
”
“那你为什么想回福利院?”
男孩欲言又止,最后轻轻地叹了口气,“我……我只是想我的朋友们了。
”
没心没肺的中二期小邢沉根本不懂察言观色,听到他要走,下意识紧张地抓住他的手,说:“不要走好不好?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告诉我,我打架很厉害的。
”
少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说:“打架会受伤,不要打架。
”
“没关系的,我妈说我以后是要当警察的人,我要从现在开始锻炼。
”
“你为什么想当警察?”
“因为警察很酷啊!你呢,你以后想做什么?”
少年想了想,说:“那我以后就当医生吧。
以后你打架受伤了,我给你包扎,免费的。
”
“好啊好啊!以后我保护你!”
……
如果那个时候他没有劝雷罪回来……后面那些事是不是也不会发生了?
邢沉忍不住点了根烟,狠抽一口,却被呛住,咳得整个人都弓了起来。
在这种时候,他的脑子里竟无端闪出了项骆辞的影子。
“……”
其实比较起来,他们长得并不像,完全不像。
雷罪的性子沉默,看别人的眼神大都是冷漠的,那时候邢沉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给他送好吃的、各种玩具,最后还是为他出头打了一架,雷罪才稍稍愿意用正眼瞧他。
而项骆辞他太温柔了。
这种感觉很亲切,大概是他对他有好感吧的缘故吧,邢沉心想。
“邢队长,谢谢你。
”包元正由衷地说:“谢谢你愿意听我啰唆,谢谢你,愿意相信她们。
”
邢沉点了点头,收起录音笔,把烟留了下来。
邢沉上车时,包元正还在书店门口坐着,他坐在外面的长椅子上抽着烟,周身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寂和落寞。
他望着天空最遥远的星星,神情温柔得像在盼着自已的妻子。
那一刻,邢沉的心情十分复杂。
汤冉虽然活在肮脏的泥潭里,但她依然渴望光明。
她一直在等着一场救赎,可惜生活从未宽待过她。
即便她开书店,费尽心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