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了,应该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出的门邢沉宽心地想着。
这么一自我疏导下来,邢沉果然觉得良心得到了慰问,三两步跑回宿舍,换了套干净的睡衣后就往五楼奔。
邢沉特意在项骆辞宿舍门外深吸了几口气,等气息平稳,瞅见门缝下面还亮着灯,这才抬手准备敲门。
但这只手迟迟没有敲下去,他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见了人该说什么呢?
若是聊到案子的事情我该如何说?死者伤口上的特殊处他到底有没有发现过?断指的掐痕连一个助理都看得出来,他怎么会看不出?
一系列问题砸下来,将邢沉那只手压得仿佛千斤重,最终他还是收了手,默默地在心里说了句晚安,走了。
房间里,项骆辞听到声响就跑到了门边,通过猫眼看到外面那个人的反应。
见邢沉掉头离开,他的唇角抿出一丝苦涩的微笑,缓缓地叹了口气。
他到底还是发现了,项骆辞心想。
他到底,还是对我有了戒备。
从助理小郭说,邢沉重新来过看尸体,说好等他下课聊两句却突然离开,项骆辞便知道自已刻意隐藏起来的线索被发现了。
罢了。
他迟早该知道的。
良久,等外面彻底没了动静,项骆辞才推门走出。
他走的是楼梯,途经邢沉房间门口习惯性驻足停留。
晚上十一点多,热闹的城市渐渐变得安静。
项骆辞站在公寓外边的树下,看着前面盯梢的便衣警察,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没有接通。
汤冉铁了心不想让他掺和进来。
不能让她们继续这样下去了,项骆辞心想,就算昌弘化再该死,也不该用这种方式。
把她们牵扯进来,不值得。
项骆辞将手机收起,压了压帽子,悄无声息从旁边的小道走了。
盯梢的孙铭打了个眼颤,说:“南哥,刚刚是不是有个人影飘过去了?”
宋克南被吓得一个激灵,从车前镜扫了眼,“你亲眼看到的?”
孙铭迟疑地摇了摇头,“可能看错了。
”
“……”
宋克南强忍着眼睛的酸涩感,说:“你先睡会,后半夜再换我。
”
“不用,我年轻,可以熬。
您先睡。
”
宋克南幽幽地说:“睡你的!”
孙铭:“……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