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方语不说话,只是笑。
反倒是许惩听了这话,低声逗她:“画技不过关啊,大艺术家。
”
她花了好久才从人群中脱身,一个人走到围墙的边缘,身旁有灰色的鸟雀啁啾鸣叫。
曾经住在乡下的时候,爷爷教过她认鸟。
这种是冬青、那只是灰椋。
啊。
她想起来了。
这几种鸟儿都喜欢在槲寄生下停靠。
他们走着走着,居然真的是走到槲寄生树下了。
远处的舞台边聚满了人,不知道歌唱到了第几场。
这一夜没有校规、没有宵禁,他们会在操场上彻夜玩闹,直到晨曦曙光,再度照在地平线上。
乔方语停下了脚步。
许惩也停住了。
她原本准备了送给许惩的花,是她亲手做的雕刻,放在玻璃罐中的永生花。
却在此刻,无论如何都拿不出手了。
……他送给她的礼物实在太高调、太耀眼。
少年人的心近乎赤诚剖开,摆在她眼前,她不敢触碰,却又不敢不去想。
分明曾经,他警告过她,不要对他妄想。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距离不断收缩,安全的边界一破再破。
而后列车冲出轨道,车轮带起滚滚浓烟,谁都不能再回头。
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有没有一种可能……
他也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