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方语摇了摇头,她刚睡醒,脑子里还在懵:“……你怎么不叫醒我。
”
许惩笑起来,语气松懒:“我叫了啊,某个人不醒。
”
“要不是我在这儿守着你,班长走的时候,都恨不得喊医生了。
”
乔方语的脸一阵烧:“抱歉……”
许惩弯着眼笑,只字不提放学时他是如何冷声勒令所有人不准说话,闭嘴滚蛋的事。
“这周末就要外出训练了?”许惩问。
乔方语点点头,撑着桌子站起来,视野黑金交错,聚焦了片刻才能看清眼前。
她身子晃了下,说:“对,在南城艺大的画室,集训地会有宿舍。
”
南城艺大与三中几乎在城区对角,往返一趟很不容易。
许惩虚护着她,走出教室:“不方便的话,这周末我送奶奶去医院吧。
”
“刚好有点事要办。
”
乔方语根本不相信他所谓的“有事”。
但她又是真的很难拒绝许惩的提议。
她要参加冬令营的训练,跨越半城往返实在太过艰难,弄不好还需要奶奶迁就她的时间。
乔方语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最近也有些吃不消了。
时不时头痛,就连已经好了许多的低血糖也卷土重来。
“没事的许惩。
”但她这么说着,侧头看向他,不着痕迹地躲开了他的手。
乔方语浅浅地笑:“我刚好可以在地铁上背书。
”
“……”
气氛凝滞半刻,乔方语猛然回头,发现许惩还站在原地。
他清瘦,却高,哪怕是穿着冬衣,都显得单薄。
他垂着手站在灯下,面孔罩在阴影里,带着种说不清的寂寥。
像是落了满山的雪,沉默地伫立着。
乔方语的心不知为何揪了下。
她明明只是,不想拖累他。
不想做依附于人、寄生于他的怪物。
“许惩……”她轻声地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