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惩不紧不慢地打发完最后一拨人,插着兜,独个往旧艺术楼里走。
他不笑的时候,那点散漫之气就不见了。
眉眼漆黑,面部轮廓深邃,眉尾一道断疤,带着股冷凶的匪气。
天冷之后,留在画室里的人也少了。
已经过了晚训时间,乔方语还在练习。
倪玥有点受不了,她站起身,跺了跺脚,往手心呵气:“小乔姐,你几点回去?”
乔方语正在细化一张素描,慢几秒才回:“把这幅练习画完,大概十点。
”
倪玥龇牙咧嘴:“唉,我爸天天让我向你看齐,但我哪有这个本事,让我画到八点半,都是要我的命了。
”
她坐回稿纸前,又转过头:“对了,小乔姐,你听说了么,杨晓纯出国了!”
乔方语笔尖微顿,语气淡淡:“挺好的呀。
”
当初,也是倪玥告诉她,杨晓纯背地里诽谤她的消息。
明明事情也只是过去一个学期,她却感觉,仿佛是很久之前了。
以至于再听闻她的消息,她也不再会失控紧张,平静到仿佛只是一个陌生人。
“什么啊!!”倪玥大声说着,“小乔姐,你真是脾气太好了。
”
她凑到乔方语耳边,叽叽喳喳的:“我告诉你吧,我专门打听了,她去的那个大不列颠……什么艺术学院,国内连文凭都不认,就是一个野鸡大学!”
“也不知道她爸怎么想的,难不成被人骗了?明明以杨晓纯的成绩,就算不在南城,好歹也能上个大学。
花大价钱出国读野鸡,简直是脑子进了水……”
乔方语也不应,只从纸页上抬起头:“你呀……还是快画吧。
”
“这是你明天准备交的作业吗?上回龚老师还指出你明暗关系错误,你看你柱体和球面的受光方向,是不是又不一样?”
倪玥盯了两秒,瞬间绝望:“啊啊啊完蛋了我好恨啊不是恨你小乔姐救我狗命”
她凄凉地重新取出张纸,一偏头大惊:“卧槽!”
“我没眼花吧?许惩往这边来了哎!”
乔方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