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一步:“科里带我的老师要退休了……不久之后,我就能转岗为研究员了。
”
他想到方才乔方语递给他的那张就诊卡,还有从前辈处听来的一干秘辛。
如果只是为了钱。
明明选他也可以。
乔方语站起身,同他拉开距离,真诚道:“祝贺林医生。
”
“……”沉默之间,护士恰好带着方芳出来,指示她去另一层楼进行核磁共振。
“那我们先走了。
”乔方语礼貌点头,扶着奶奶下楼。
林医生站在原地,许久后自嘲一笑。
“阿语!”他忽然开口将她叫住。
乔方语回头。
他几步跑上前,给她递上一小瓶鱼肝油。
乔方语微皱眉,林医生却说:“是我一位患者朋友康复出院后送给我的。
我用不上,但科室里不少病友都服。
”
“留给方奶奶吧。
”他低声说,“转岗以后,奶奶再来检查,我就没法时时陪护着了。
”
“算是晚辈的一点心意。
”
乔方语只能接过。
“是我们家麻烦你太多了,林医生。
”
他苦笑,若没有当年乔爷爷的搭救,他现在都不知道会在哪儿。
“你的胎记也变淡了。
”林医生说,“等色度再下降一些,避开眼周和三角区,就可以考虑激光祛除了。
”
“真的吗!!”方奶奶激动地握着了林医生的手,不敢置信般问:“真能……去得掉吗?”
她苍老的眼中都闪烁出泪花。
乔方语的心像是被人轻轻地拧了下,酸涩大于疼痛,缓慢流淌。
这片胎记不仅仅是她苦难人生的开端,经年累月自卑的起点。
也是她十余年间,宁愿用厚重闷热的头发、躲避所有人视线也想要遮掩的缺陷。
更是爷爷临终时,都没能实现的心愿。
“要是我还能有一口气在,看阿语漂漂亮亮、风风光光的出嫁,该多好。
”
乔方语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