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方语问,“总感觉你什么都会。
”
许惩把水果一个个放进后座的箱子里,抬起眼看她,很松懒地笑:“没刻意学。
”
“想哄人高兴,玩着玩着就会了。
你呢?”
他把问题又抛回来,以至于乔方语没来得及问那个“人”是谁。
她老老实实地答:“我爷爷喜欢,经常拉着我下。
”
“围棋象棋五子棋,他都喜欢。
”
“奶奶不爱玩,只有我陪他。
”
“有时候奶奶睡了,屋里漆黑,我们睡在院子里,头顶就是天,能看见很多星星。
”
“他还教我下盲棋。
丝线牵牛,兵临城下。
”
“他说,当年他们乘火车去胶东岛,七天六晚,战士们就玩这个。
”
许惩垂着眼,黑眸沉沉:“嗯。
”
她没再说下去。
爷爷已经不在了。
那些停留在久远月夜的笑声,早就物是人非了。
许惩跨上小电动,问她:“那奶奶呢?奶奶平时喜欢什么?”
乔方语唔了声:“她爱打麻将。
”
许惩笑了,说:“这个我不会。
”
“我打得也不好,奶奶都不带我玩。
”乔方语说,“她在棋牌室可厉害了,但爷爷不让她赌钱,因为她不认账。
”
许惩说:“那阿语教教我吧。
”
反光镜能看见少年一点侧颜,碎发从头盔边缘探出一点,像野草在狂风里翻飞舞蹈。
他笑得恣意:“说不定我比你会玩。
”
电动车在鹿鸣山景区门口减速。
惯性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吞没,她的脸颊撞上少年坚挺的背肌。
她听见许惩说话的声音,自胸腔到心脏,像是沉重的钟,碰撞回响。
“以后,我替你陪她。
”
第44章
景区门前有零星游客拍照,一旁通往鹿鸣寺的小路上,有香客捧着香火拾级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