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姗就是方才被张真真嘲讽太胖,不让她加入啦啦队的女生。
“张树柯她们组的历史剧《大唐盛世》想加个伴舞,正好她学古典,这会儿已经出去排练走位了。
”
“就连体型都完美,张树柯开心死了!她之前还以为,班里的舞蹈生肯定全被张真真抓走了呢,没想到还让她捡了这么个宝!”
乔方语也如释重负地笑:“那可真是太好了。
”
因祸得福,她也希望吴姗不要因为这件事灰心难过,失去对舞蹈的喜爱。
每个人都是不同的,而“少数”并不等于“错误”。
只要找到合适的舞台,那些与大多数人不同的特点,也能成为独一无二的闪光。
吃过止痛药,乔方语的痛经缓解了不少,但走起路来还是有些体虚。
趁着课间,她起身想去教室前排的饮水机接点热水。
许惩刚好从外面走来,阳光炙热,他前额还挂着薄汗,看见她便立刻站起:“要什么,我帮你。
”
乔方语忙摇摇头:“接点水而已,我也想走走的。
”
许惩点头,坐下拽了拽领口,燥热的空气非但没有让他凉爽下来,反倒更憋闷了。
他出神地望着乔方语的背影。
纤细的、倔强的,像是干枯野地里长出的风铃草。
分明遭受了那么多不公正的对待,却无怨无恨,从没想过要把痛苦也加诸别人身上。
就像是把石头丢进海洋,对山谷谩骂吼叫。
涟漪与回声荡开,海依旧是海,山不改青苍。
她仿佛从苦难中汲取了向阳而生的力量。
有时候,他会无法避免地从她身上,看见另一个人的影子。
许惩的手无意识地搭上了耳侧的黑色骨钉,摩挲,直到冰冷坚硬的矿石在他指腹上留下浅浅一道痕迹。
“啊”
“嘶!”
“我草!”
几声乱叫骤然在耳边炸响,许惩滞了下,才感觉有温烫的液体从他头顶流过去了,后颈一阵发麻。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许惩同学!”乔方语站在他面前,焦急得像是快要哭出来一样,眼眶通红,哆哆嗦嗦地放下空杯子,“我,我去找块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