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动气泵。
室内一时寂静,只听见汞柱推高的呼哧声。
许惩垂着眼,神情晦涩难明。
方才的情景像是卡顿的CD机,定格在短暂帧数,无限重复。
少女撑着课桌,浑身都在颤抖。
即便话语尽数被喧嚣淹没,她依旧在很大声、拼尽全力地诉说。
他看见她的背影削瘦,蝴蝶骨凸起,支起的棱角撑起白衣,整个人像是一只翅膀受伤的、摇摇欲坠的鸟。
日光落在她身上,那么耀眼,那么壮烈。
……
“你没任何问题。
”校医说,“很健康,除了心率有点高。
”
许惩拧着眉:“那不就是心脏病?”
校医:“生理性。
放轻松静坐一会就好。
”
许惩:“但我想到一个人就心跳加速呼吸困难,这是病吗?”
校医悠悠道:“刚才你抱进来的那小女生?”
许惩:“有那么明显?”
校医翻了个白眼,懒得说话。
他本来坐在桌前抄资料,忽然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许家那位有名的刺儿头公子抱着一姑娘冲进来,连打招呼的礼节都没了,对着他劈头就是一句:“能不能治,不能我叫急救了!”
把他吓得心惊肉跳,还以为是什么突发恶疾。
结果也就是痛经而已。
“喜欢人家就追呗,我像你这年纪的时候不也这样。
”校医摸了根烟,“女生喜欢的无非就那么几套,花啊戒指啊礼物啊。
”
“对了,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我攒了好久零花钱给那谁买了束香槟玫瑰,结果你小子给我把花瓣全揪了?”
许惩黑着脸起身:“不记得。
”
校医把烟点上:“当年真好啊,无忧无虑的。
那姑娘叫什么来着,嘉丽?嘉雯?”
许惩:“……”
“年少时的喜欢都是这样的,很单薄,胜在一个简单纯粹。
”
“当然无疾而终的概率也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