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孔的轮廓。
他都能感知到自己的情绪。
像是被雷电击中,现出一个毫无保留的自己。
这样的感觉太危险了。
不可以这样。
她不可以再接近他,不可以再把他拖进自己的世界里。
乔方语的手腕抖了下,松开了这场一触即分的纠缠,许惩也在倏忽间收回手。
轻声的“嘀”又响起,随后,冷光乍然明亮。
通电了。
混乱的尖叫和宣泄在光亮里极快地消弭。
走廊上牛主任的大喇叭在循环播放:“备用电源已启动,请同学们抓紧时间,复习备考!”
抓紧时间。
乔方语低着头,用拇指小心翼翼地摩挲自己,缩在袖口的指节。
心脏跳得好快,她都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们在断电的几秒钟里紧紧牵着手。
争分夺秒,朝不保夕。
而后黑暗的潮水退去,他们又恢复到了,人前仿若浑不相熟的模样。
天明之后,各走一方。
她明明知道就该这样。
是什么时候,她想要的越来越多了?
乔方语强压下混乱的思绪,逼自己在还未完全平息的吵嚷里集中精力,一遍又一遍地读题,最后囫囵圈出一个答案。
方才的一切都像一场梦,留下念想又留下痛,说不清美梦噩梦。
但许惩却恶劣地再度逼近了,语气悠悠:“又错了,这题选D。
”
乔方语:“……”
许惩将她的草稿纸递还回来,连带那支水笔。
他松松扭动手腕,浑然不忌乔方语根本不敢直视他的指间。
他点着那本薄薄的笔记:“这个,沈饶的?”
乔方语茫然地点头。
许惩嗤了一声,低声道:“别信他的。
他成绩没我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