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她抄在纸上的题干条件,就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这题明显超纲,需要靠特殊条件才能求解。
乔方语的思路从一开始就偏了,她拿课堂上讲的常规解法去套,忽略了特殊条件,自然百无头绪。
于是他伸手:“笔。
”
乔方语好脾气地挑出一支笔墨最满的,给他递过去。
许惩把笔在手中转了一圈,半靠在桌面上,一面装睡,一面默解起了那道题。
忽然,叮的一声,空调的运转停了。
短暂的怔愣和空白过后,又是轻而遥远的一声“滴”,而后整栋教学楼陷入了黑暗!
轰隆隆
迟迟盘旋的雷声终于劈开厚重天幕。
“啊”
“停电了!!”
不知道是从哪个班级开始,喧嚣像是被起开了盖,每个封闭的教室就像是煮到濒临沸点的锅,压抑的不安的骚动如汩汩的沸液溢出声响。
熟悉到厌恶的一切都消失在黑暗里。
做不完的练习册、黑板上的倒计时、上次考卷没有订正的错题,在这一瞬间,全部都看不见了。
滂沱大雨落下来,雨势凶狠撞击玻璃,淹没了每个教室里嘈杂凌乱的声音。
窗外的天也黑,整片区域大概都断了电,倾泻的雨帘里能看见城市尽头的天际线,远得像是从极高的天际俯视,银河渺渺微光。
骤然的断电像是开关。
夜色给人拉上了一层遮羞布,平素压抑的情绪都在顷刻爆发。
乔方语听见有女生在哭。
听见宋思学在骂脏话,听见有人说这日子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还有人在喊着肃静肃静,走廊上有人大步奔跑,腰间挂着钥匙串,叮叮当当,像是牛主任。
乔方语有点茫茫然,放下笔,脑子里像是一片空白。
杨树里弄是不是也断电了。
哦,好在,奶奶现在已经转为血透,不再需要在冰箱里储存大量针剂了。
但雨这么大,家里是不是会被淹?
坏掉的那扇窗还没补齐,门廊前的旧电线早就脱皮。
奶奶的膝盖,会不会又继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