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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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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从橙红渐次过渡到暗黄。

     只一眼,深秋的萧索之气便扑面而来。

     其实,夏荷她早已画过许多次,但少有满意之作,总觉得差些意境。

     而从她开始执笔绘画伊始,乔爷爷就告诉她,无论是书是画,都该饱蘸情感。

     “文以载道。

    ” “你写什么、作什么,都该是直抒胸臆的。

    ” “法国有个大画家,临死前画了几百幅睡莲,每一幅都不一样。

    ” 当时年幼的乔方语摇着头:“那也太无聊啦!他不会腻味吗?” 乔爷爷说:“怎么会呢?” “如果每一次看见风景的心情都不同,那么,即便是同一片池塘,对于他来说,也完全不同了。

    ” “艺术就是这样的东西,能把一瞬间的情绪,通过某种载体,永远永远地定格下来。

    ” “是不是很酷?” “嗯!”小小的乔方语握着笔,兴奋地点头。

     后来握着笔的小手一点点长大。

     陪伴她画画写字的人已经不在了,化成了风、化成了云,留在她握不住也追不回的曾经里。

     那天,在许惩带她去的那间明亮画室里,她第一次见到,爷爷曾经说的那一系列《睡莲》。

     沉静的池塘,窗边狭窄的小窗。

     风景依旧,却那么不同。

     而她就是带着这样的情绪,画出那张凋零的池塘的。

     乔方语默默把自己的画纸叠放上去,速干颜料已经干透,她不在意地用手压了压,将厚厚一摞作业锁进了抽屉里。

     下周老师会如何品评,究竟是谁的作品更胜一筹,乔方语都不太在乎。

     在艺考之前,这些练习,都不过是用来积累经验的习作罢了。

     而她们的艺术之路,还要更长、更长。

     已经快要到锁门的时间,乔方语将教室灯关上。

     灯光骤然熄灭的那一刻,脚边的黑暗像是翻涌而上的黑雾,一瞬间将她吞没。

     她伸出手去,本能地想要找到地方搀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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