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打人又是作弊的,要不是许家有权有势,学校恨不得把他直接开除吧!”
“可怜咱们,最关键的高二,居然要和这家伙同届……”
唐欣雅骂骂咧咧地去检查了,回到座位的乔方语却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钢笔墨团在试卷上洇开,乔方语忍不住想起许惩的模样。
夕阳透过低矮的窗照在他身上,他握着笔,骨节冷白分明,只需要寥寥几行,就把整道难题尽数解开。
书桌旁边立着电子琴,桌面空旷而干净,只有一株细嫩青翠的含羞草,昭示着主人不为人所知的温柔。
她所见到的、这样的许惩。
一点也不像是唐欣雅口中那个,让人惟恐避之而不及的混世魔王。
只是她又知道些什么呢?
放学路上,乔方语背着画板和颜料,独自走在画廊外的小巷里。
她之于许惩,也不过是一个萍水相逢,又受其恩惠的路人罢了。
没资格过问,更没立场不平。
乔方语忽然有点没来由的不高兴。
要是……她真的能是许惩的什么人,就好了。
深夜,临水的弄堂边能听见小虫细碎的鸣声。
乔方语就在这样纷乱的思绪里,提笔摹画着白天里被同班男生弄坏的练习作业。
学校里的画室课后就会上锁,为了把作业及时补上,乔方语今晚没回家,借口月考复习,哄奶奶先睡下后,就独自来到了校外的画廊。
画廊老板是个年纪不大的女人,据说十六七岁就同外人生下了女儿,被自家父母赶出了家门。
没想到男方却不知所踪,只剩下她带着一个眼睛不太好的女孩,独自开了这家画廊在南城维生。
乔方语其实不觉得她比自己大几岁,但对方总是笑着说自己长她一辈,哄着乔方语叫阿姨。
当时还跟在乔爷爷身后学写大字的乔方语并不乐意,勉强绷着小脸,叫了声“小阿姨”。
这个有些随意的称呼就一直沿用了下来,直到小阿姨的女儿上了特殊学校,乔方语也从画廊顺利“毕业”,考上了三中。
“钥匙你用完塞门口的地垫底下,阿姨先睡了,明天还要早起送瞳瞳上课。
”
“嗯,打扰小阿姨了。
”
寂寂光影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