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京墨长久地凝视她:“一直以来,你都是这样生活的吗?”
“怎样?”
“一个人孤独的。
”
杜若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又立刻摇摇头。
“后来长大了,那些曾经压在我心头的苦难仿佛也不值一提了。
”
“但是,你心里还是介意的。
”
她顿了顿,她的童年不能用介意来定夺,而是值不值得。
她很认真地想了想,还是摇摇头:“无所谓,反正已经过去了。
”
“大厦倒塌了也不算消失,底下还有磅礴的残骸,那是大厦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
“展先生太高深了,我听不懂。
”她疲倦地靠在窗边,年少时受到的伤痛形成的伤口,仿佛永远都愈合不了,就像是一张裂开的嘴巴,露出里面猩红的血肉。
展京墨很慷慨地把宽阔的胸膛借给她,她就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渐渐的,她好像平复下来了。
老贾把车停下的时候,她也不知道到哪了,正准备下车,忽然听见展京墨在跟她说:“杜若,你应该有个属于自己的家了。
”
在这一刻,杜若忽然心动了。
昨天展京墨忽如其来的求婚给她带来的只是震惊,而刚才展京墨说的这句话,真真切切地打到了她。
她抬起头,正好撞上展京墨注视着自己的目光,她在他的瞳里看到了自己。
那么孤独无依的。
展京墨的这句话,比他送一百束昂贵的朱丽叶玫瑰都有用。
她鬼使神差地问了他:“谁能给我一个家呢?”
展京墨帮她拉开车门,在她踏出来的时候,在她耳边告诉她:“我。
”
她的心没由来的跳的飞快。
这时候,她想起的仍然是阿陆。
他们半大不大的时候,总是一起上学放学,他们不在一个班,下课的时候阿陆经常来找她,班上的男同学就嘲笑他们,说他们是老公老婆,天天都黏在一起。
阿陆就把气的直哭的杜若揽在身后,大声跟那些男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