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没说,慢慢退走了。
上年纪的老古板,若不是继承了谢家,有个三品官职,谁爱伺候老头子!
门一关,屋内顿时只留下谢长勋、顾清莹与游医。
“大夫,请。
”
谢长勋下定决心后,便不再犹豫。
游医拿出一包药粉,从屋内桌上的茶壶中倒了一杯茶,将药粉倒进杯子里。
谢长勋烫眼似的移开目光,见顾清莹瞪着自己,忍不住开口:“阿莹,我实在没有办法了,你说,你都这副样子了,何苦还不放过自己呢,若你就这么一直躺下去,对你,对我,对谢家,都好。
”
顾清莹眨了一下眼睛,瞳仁有些发红。
谢长勋想到当年,她那明眸善睐的模样,忍不住吐出一口气。
“我这也是无奈之举,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年的事,这些都不重要了,喝了这碗药,以后你还是谢家尊贵的夫人,我会负责你到死。
”
游医在一旁听着,心中直咋舌。
怎么每个要害人的人,嘴里都一大堆苦衷?
好像这世上的错处全在别人,他们最无辜,最善良。
可无辜善良的人,又怎会千方百计寻到他害人呢。
他微微一摇头,看着手中已经融化的茶水,问谢长勋:“老爷,是您亲自动手,还是在下来?”
有些人喜欢亲自下手,表情还很享受,有些则是满脸愧疚,甚至会流泪,会嚎啕大哭,但若这时他问一句还要不要继续。
所有的人都会笃定点头。
人性呐!
这哭的都不是自己的愧疚,哭的是故作深情啊。
谢长勋的脸抽搐了几下,低声开口:“大夫您来吧。
”
得嘞,又是一个故作清高的胆小鬼!
游医见怪不怪了,随即点点头,走向顾清莹。
顾清莹脸庞瘦削不堪,唯有一双眸子慑出精光,连见惯了不屈之人的游医都忍不住心底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