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为难了一瞬,见顾清莹实在是拼命地眨着眼,十分焦急的样子,只好舔了舔嘴唇,想了个法子。
她将窗户关好,走到门前准备关门。
“哎,关门做什么?”
门外守着的婆子眯起眼睛,目光直往内看。
“老爷吩咐了,不许关门。
”
其实谢长勋吩咐的是,让她们在屋内盯着。
但顾清莹久卧在床,身上有股怎么也挥之不去的味道,婆子们不乐意闻臭味,就偷奸耍滑地守在外头。
暗桩丫鬟摆出一副冷脸:“夫人方才溺了,要更衣,怎么开门?你要么就进来盯着,别以为我不知道,老爷原本是吩咐你们进来守的,如今日夜都是我一个在跟前伺候,逼急眼了,我去找老爷告状去!”
除了她,还有谁肯进屋伺候?
婆子顿时面色讪讪地摆手:“你这张嘴也真是厉害,老身不过说了一句,你就叭叭地倒出这许多难听话来,我又不知道夫人溺了,你关门吧,我们在外守着就是。
”
说着,她还往后退了一步,用手扇了扇那股房内传出的味道。
丫鬟气呼呼地将门“砰”地关上,赶紧放上门闩,对躺着的顾清莹低声道:“谢夫人,奴婢这会就去请夫人过来。
”
说完她将丫鬟服饰一脱,露出一身适合活动的劲装,从侧面的窗户悄悄翻了出去。
……
谢长勋在前厅坐着,心底如火舌舔舐般焦灼。
无论是顾清莹的苏醒,还是今日武帝陡然变化的态度,都令他感到十分不安。
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双手,快要将他这些年造出来的得意人生一把掀翻。
他对顾清莹的深情,令他在朝中人缘颇佳,一些与顾家有旧的门第也对他十分支持,谢长勋自认资质平庸,但善在会略施小计,总能塑造出清正端泽的形象,令旁人信服。
谢家世代清流不假,但传到谢长勋手上时,已经衰微许多。
加上谢家清流不懂经营,许多祖传的铺子都已是半死不活,谢长勋苦心经营出一个廉臣模样,成功吸引了顾清莹。
以及顾家的诸多财产。
顾清莹躺着,虽然女儿死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