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
”戚缙山上下扫他一眼,淡淡地举起刑具,拍掉他伸来的手。
“哦,忘了你们汉人规矩多。
”
尉茂嘀咕了一句,拍拍衣袖,谢明月眼睁睁看着他袖子上抖落一层灰。
“你可是一人独自来的京城?”她想到方才戚缙山拿出的契纸上,尉茂入京不过月余,“那……舅母呢?”
看尉茂语言流利没有口音,名字也是汉人名,谢明月对那素未谋面的舅母十分好奇。
尉茂的眼底闪过一丝可疑的心虚。
“柱州路远,母亲年纪大了,并未同我前往。
”
谢明月不疑有他。
她的心被悲伤和欣喜交织冲刷着,最后目光落到尉茂身上,尽数化为关心的数落。
“你入京这么久,怎么不去寻我?”
尉茂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左右,年轻桀骜的面容泛着一层风沙吹到粗粝的阅历,老练与蓬勃同时出现在他身上,是谢明月未曾见过的那种青年。
她心底疑惑一堆,耐着性子慢慢问。
尉茂摊开手:“我听说你出嫁后一直病着,姐夫……嗯……”
戚缙山深得圣心,心狠手辣,行事偏颇,他怎么知道那坏人是不是他姐夫?
尉茂颇有怨念,干脆承认:“我不敢找。
”
他孤身一人,就算身手再好,也难敌强权啊。
若非上次在谢府漏了马脚,导致他被逮到,他还得再暗中观察些时日,再决定要不要找谢明月摊牌。
谢明月忍不住抿嘴笑了一下。
“如今不用怕了,”她扭头看着戚缙山,眼波盈盈,“夫君,我们给弟弟先寻个落脚之处可好?”
一直站在阴暗的牢狱中也不像样。
戚缙山朝着尉茂扯唇嘲讽:“抓到他时,他正在京城最大的花楼寻欢作乐。
”
尉茂瞪大眼:“放屁,老子那是混迹在其中,隐匿行踪。
”
说完,他感觉不对,连忙改口:“不是……姐夫,那是我怕谢狗当官的找到我嘛,没看我这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我这几日虽躲在那里,可半点没有享乐,连澡都未洗!”
闻言,戚缙山眼底的嫌弃更甚,看着尉茂的手,时刻提防他去碰谢明月。
“那还不赶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