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子,温度宜人,婆子们都穿着两层的春夏衣服,云氏被这么一捂,顿时出了一身细汗。
“大夫人,使不得,这也太多了。
”
黄喜家的忙过来拉扯,谢明月一把挥开她。
“就是你们平日里照顾不当,这么暖和的屋子,母亲竟还病了,你若再阻碍我伺候母亲,那我要叫人拿你了。
”
云氏本就躺了许久,头晕眼花,被这么压着出汗,就连呼吸一时都急促起来。
“快、快拿走。
”
她虚弱开口,谢明月却恍若未闻,一人坐在床边,坚持为她按着被角。
元白在一旁虎视眈眈,黄喜家的不敢再上前,其他丫鬟更不敢造次。
都看到过谢晚晴院中下人的下场,她们是真不想丢命啊。
“明月,我要热死了!”
云氏有苦难言,在被子里拼命鼓动,让凉意钻进被子,这才好受一些。
“母亲,”谢明月淡定地笑着,“您就是贪凉才病了,可不能再受冻,若直接病死了,可怎么好啊?”
云氏一个白眼没翻完,气得气冲胸膛,咳嗽了两下。
这下好了,谢明月捂得更紧,见丫鬟端着姜汤过来,立刻让梧桐递到手上。
姜汤预先吹凉了些,她不假其手,也不扶云氏坐起,端着碗便送到云氏嘴边,毫不留情地往下灌去。
“母亲,再来喝碗姜汤,祛祛寒。
”
云氏本来就是为了磋磨她,故意称病,现下被一碗热辣刺鼻的姜汤劈头盖脸灌来,下意识张开嘴拼命地吞咽,却还是被涌了一下巴一脖子。
“够了!”
她全身涌上戾气,一把挥开瓷碗,掀开被子,怒吼。
“谢明月,你这是做什么!”
“母亲,您不是起不来吗?”谢明月讶异道,“是不是方才我的法子有用了?来,快去再烧一碗姜汤。
”
云氏擦着脖颈上横流的汤汁,浑身气得发抖。
“你、你,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