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势汹汹地走了,金氏立马扑到戚浩松面前,看着他浑身伤痕心疼不已。
“儿啊,你怎么如此糊涂……”
见母亲眼泪簌簌地掉,戚浩松心中不忍,违心道:“母亲,你莫要听父亲胡说,儿子关心二嫂,本就因为二嫂如母,根本不是父亲说的那样。
”
他垂下眼睛,不敢看金氏的脸。
那副头面,其实也是他准备送给谢晚晴的,只是当着戚缙山的面,不得不撒谎圆话,本来刚才戚浩松都准备真将头面送给陈四小姐算了,可谢明月那番话一说,他心底又填满了对谢晚晴的怜惜。
爹娘当年不管他,只有谢晚晴真心关照,如今谢晚晴出事,娘平时那样热切的一个人,也能变脸。
戚浩松觉得,他们都是趋炎附势之辈。
唯有他对谢晚晴的拳拳敬爱才是真心。
听了他的解释,金氏心里好受了一些。
“娘就知道,你根本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孩子。
”
她擦干泪,摸了摸戚浩松的头,给他脸上的伤口擦药。
“娘,我自己来就好,”戚浩松躲开金氏的手,他心底思绪乱如麻,哪里还有心思搭理她,“我回去歇息,您也早些休息。
”
“好,你先去睡。
”
金氏的眼眶又湿润了。
等回到自己的房内,她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干脆叫来绿夏。
“你明儿去金铺里走一遭,别让人看见,打听清楚三爷是否定了头面,何时定的,何时拿走,送给何人。
”
戚永祥的话总让她隐隐有些不安,戚浩松对谢晚晴,确实太热络了些。
只不过金氏当然不会对自己的儿子不满。
她恶狠狠地在心底骂了一通谢晚晴狐媚,便满心算计地睡下了。
翌日,绿夏风风火火跑了一趟,回到西苑时,额角上淌着一层汗。
“夫人,奴婢问到了,三爷确实在金铺里订了一套头面,已经三日了,都快做好了,管事还拿给奴婢看了一眼。
”
她喘了口气,金氏闻言立刻起身:“什么样式的?”
绿夏回忆:“是掐丝卷草纹的样式,最大的华胜上镶了绿松石,管事说是西域来的,所以有些贵重。
”
华胜?
金氏猛地站起来,面沉如铁。
华胜是已婚妇女戴的东西,送陈四小姐的头面,怎么可能有这些?
怕是戚浩松原本要送的人根本就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