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珑抬头看看他,半晌,无奈道:“我姓应。
”
“应玲珑?”他说,“蛮好听的。
”
“没有玲,原因和甄嬛没有玉一样。
”应珑面不改色地撒谎。
女孩子很少只取一个珑字,叫玲的才多,她之所以叫应珑,因为这原本?就是一个男孩名。
母亲怀孕时,爷爷专门去问了瞎子,测出适合“龙”字,那?会儿他们开心坏了,以为是男孩,没想到生下来没把,老?人差点气死。
亲戚们劝他,正?好堂姐叫“玲”,她就拿“珑”好了,姐妹俩玲玲珑珑,将来不愁嫁。
许图南信了:“比玲珑特别点,家里?人怎么?叫你?”
她平静道:“大?姐。
”
“噢。
”他懂了,“叫你珑珑可以吗?”
“不可以。
”
他又笑,往后靠住椅背。
霓虹灯光照过来,如此光怪陆离,应珑有些困倦,但心神又无比清醒。
她看着河面灯火通明的游船,听着桨声“咕咕”摇过水波,酒吧里?有歌手在唱过时的歌,地方很挤,背后是一个女孩子浓郁的香水味,对面的情?侣在交头接耳,他的手臂贴着她的肩膀,热量穿透,很暖和。
可乐已?经没有气了,玻璃杯外挂满了水珠,一滴滴融化在桌上。
有人在吃薯条,好香。
她微微侧头,忽然看他一眼?。
“怎么?了?”许图南问,“困吗?”
她摇头,转开了眼?神。
是有一种如在梦里?的恍惚感,但这不是困,只是意识到了此刻的珍贵:穿越十?年的光阴,两辈子的心事,经历跌宕起伏的波折后,现在终于迎来了结局。
北崖不是许图南。
许图南很好。
劫后余生的放松感,又有些惆怅。
终非少年人,即便拿到彩票,也没有精力去兑现。
爱恨纠葛都太累,心跳一下都是要费力气的,三十?岁后,她心率过百不是焦虑症发作?,就是咖-啡-因摄入过多,于是只贪美色,懒得动心。
天亮登机,故事自?然终了。
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还有十?二个小时飞机就要起飞。
这种倒计时的感觉让她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