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挣扎着向前爬去,却扑了个空。
光团中传来陶向晚的声音,却像是隔着千山万水。
「这缕神识守了你百年,今日终于可以散了。
」
燕溪山如遭雷击。
原来这百年来,他以为是自己天赋异禀,实则是这缕神识在暗中相助。
就连飞升那日,也是这神识感应到危机,才让他及时避开天劫。
「为什么......」他涕泪横流,「为什么还要帮我......」
光团轻轻摇曳。
「因为当年陶向晚的一抹神识,是真的垂怜过那个叫燕溪山的少年。
」
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燕溪山。
他发疯似的用头撞地,直到额前血肉模糊:「杀了我吧......求求你杀了我......」
光团渐渐暗淡:「你的生死,早已与我无关。
」
「等等!」燕溪山突然想起什么,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这是......你最爱吃的蜜饯......我找了好久......」
油纸包早已被血水浸透,里面的蜜饯早已发霉变质。
光团停顿了一瞬,最终化作点点金芒,消散在风雪中。
黎明将至,风雪稍歇。
几个早起的小贩路过佛堂,隐约听见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歌声: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这是当年陶向晚及笄时弹唱的曲子。
推开门,只见一个形销骨立的男子跪在神像前,一动不动。
他的嘴角带着诡异的微笑,冻僵的手指死死攥着一个褪色的剑穗。
「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