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其他亲戚赶紧摇头,他们本就不满时家母女炫耀,来医院也只是想看热闹,可不想平白惹祸。
时夫人也被顾霜怜突然的发作,怔住了。
她向来吃硬不吃软,一直护着时贺林的胳膊垂下来,干脆扭过头,跑过去安扶起女儿。
时贺林沉着脸过来,勉强扯出一个笑,“怜怜,刚才是我妈他们不对,但你也不能……”
顾霜怜抬手,打断他。
“时贺林,这里面最让我恶心的,是你。
”
一个男人,心甘情愿地躲在女人后面,充当隐形人,妄图不废力气获得最大利益。
自私又懦弱,连人都算不上。
她不想再看他一眼。
检查没一会儿做完了。
自始至终,时贺林就像失了魂,一言不发,也听不进去事,恐慌将他整个人裹住,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他紧紧盯着医院的白墙,祈祷着检查结果再慢一些。
“28号,29号,来拿报告。
”
护士的声音,击碎了他最后一丝幻想。
顾霜怜先他一步,拿到了报告。
上面分明写着,她没有任何问题。
反而是时贺林的报告,无精两个字,格外刺眼。
他骗了她,整整四年!
四年,她因为一份假的检查报告,受了无数次时家白眼,无数次嘲讽。
而时贺林,她的枕边爱人,她曾经最信任的人,却是罪归祸首。
这就是他口口声声的爱,何其可笑,何其可悲!
钻心的疼痛弥漫四肢,全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她只能靠在墙上,才勉强不让自己倒下。
“怜怜……”
时贺林恐慌过后,竟是异常的平静。
他叹了口气:“我不是故意瞒你,我也有苦衷。
再说了,我们俩谁不能生育,不都是一样的吗?我们夫妻,还计较这个吗?”
“那可不一样。
”顾霜怜抬眸,直勾勾地盯着他,怒火滔天,“时贺林,你喝过一整晚的中药,扎过一臂长的针吗?”
“那么苦,那么疼,你受过这些罪吗?!”
时贺林捏了捏眉心:“都是我的错,我不好。
怜怜,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顾霜怜摇头,冷冷吐出三个字:“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