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燕骊人。
”高齐眼眶通红,道:“曾侍奉燕骊国君,作为他的部将,被封为骠骑大将军。
”
沈迟和裴枕听到他缓缓道:“我们燕骊是澧朝先皇祖所封的外姓诸侯封地,封地不大,却是个好地方,百姓淳朴,风景秀丽,山清水秀。
我的家族世代守卫燕骊,已有三百余年,代代国君治理有方,每年都会定期朝贡,因而还算太平安康,直到澧朝十一皇子发动政变,朝堂之上暗流涌动,朝堂之下,皇子之间以及皇子与各家门阀世家争权不休,我们不得已卷入其中......
因为世世代代国君治理有方,燕骊逐渐富庶起来,土地膏腴,出产不少名贵的瓜果,许多精细的粮食作物也产自燕骊,又因为地形极佳,攻难守易,就这样,我们成为了十一皇子眼中的一块肥肉。
彼时,十一皇子部下众多精兵良将,手下统领有近七十万精兵,而我们不过精兵五万,只能号召城中百姓参军,最终征召二十万人,其中不乏七岁稚儿,头发花白的耄耋老人......”
高齐诉说往事,仿佛回到了当年身披肩胄,踏马杀敌的日子:“此次应战,抱着不破楼兰终不还的决心,二十五万人对战七十万人,守城守了十五日,直至弹尽粮绝,国君不忍百姓受苦,我们举旗投降,却没想到,他甄可炎......他......”
说到这,高齐哽咽不已,他伏在地面上痛哭,沈迟见他实在是说不出来了,接过来他的话,在裴枕心中掀起了骇然大波:
“甄可炎将城中二十万百姓尽数......屠戮杀尽。
”
裴枕瞳孔一缩:“什么?”
“我......”高齐颤声道:“我们投降了之后,活下来的十万余名军士率先被围剿,城门大开,他们将我们俘虏,本以为百姓们,还有我的妻儿们......应该都能安全了,却没想到,他们这群畜生,是要我们......要我们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在我们面前。
”
高齐伏地悲痛大哭,裴枕听完他所说的遭遇,陷入沉默,难怪他身上的怨气如此浓厚,五百年过去了,依旧没有消解这份仇恨。
这种仇恨实在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