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了?
裴枕勉强伸出一个指头,点在他的手腕上,沈迟的衣服是束腕的,手腕上有衣服料子,沈迟顺着他的力度手臂往下低一点:“噢?这样?”
不对。
裴枕皱眉,手腕一翻,二指托住他的手腕,用了点力气,将他的手腕托高了:“太低了,高一点。
”
沈迟:“然后呢?”
怎么每一步都要教,这是一步都不会?裴枕眼帘一掀,无声地与他对峙。
沈迟笑了一声,而后单手作拳,裴枕以为他终于想起来怎么做了,谁料他又顿住了,犯难道:
“师父,紧接着下一步是什么来着?我又忘记了。
”
下一步是要伸出两个指头并紧。
裴枕叹一口气,认命地伸出指尖,在他手上的皮肤点了一下,内心有些异样,又往上移悬空了,泛红的指尖蜷缩,并不想触碰到他,道:
“伸指头。
”
沈迟:“哪个指头?”
裴枕:“食指和无名指。
”
沈迟点头:“噢,两根手指……”
他伸出两个骨节分明修长的指头,弯了一下,似乎是欣赏了一会儿,他偏头问:“然后呢?”
“......”裴枕:“凝心聚气,将灵气送到指尖,手指往前动一动,将剑身捏塑起来。
”
沈迟黑沉的目光看着他,似乎看穿他的内心:“师父,我不知道该往哪边动,要不你牵着我的手带一下。
”
裴枕沉默,没有说话。
见他不语,沈迟偏偏要逼他,声音很轻,笑的轻飘飘:“师父,就牵一下,指个方向,这都不行?”
裴枕僵在原地没动,沈迟嘴角的笑意也终于坚持不下去,他冷了脸,手放下来,身体也站直了,声音不大:
“师父,为什么躲我?”
裴枕的身体一僵,好像在被审问,他挣扎,不想承认:“我没有躲你。
”
沈迟弯下腰,拉近与裴枕面对面的距离,与裴枕平视,只一眼就瞧清楚了他冷静自持的表面底色有多么慌张:
“你撒谎。
”
裴枕闭了闭眼,呼吸滚烫:“我......”
他总不能说,他怀疑自己的义子、自己的徒弟......对自己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