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都上涌,全身都在发烫,他的目光灼灼,在他的脸上巡过一圈,落在他的唇上,却还是按耐住性子,顺着他说的话问道:
“你在天界,是怎么样的?”
裴枕轻轻喘气,只觉得又开始头晕脑胀了,早知道就不喝了……
他答道:“我在天界,出行从未设过仪仗,行宫内也没有仙娥侍奉,和同僚也大多保持距离,从不喜他们距离我一步之内。
”
沈迟:“为什么?”
裴枕眼睛弥漫上雾气,重复一句:“为什么?”
他陷入了一场久远的回忆:“因为,三千年前,我被最亲近之人杀害,幸得一人所救,我才得以得道成仙。
”
“是谁救的你?”
裴枕迷茫地回想:“......我不记得了。
”
他的记性说不上好,得了机缘成仙之后,他更是选择忘却凡尘往事,断了七情六欲。
因为受过伤,深刻记得被所有人抛弃的滋味,于是不愿再同人亲近,再不出世,只问世,处理信徒祈愿,再就是修炼,沉睡,日子过的很是单调冷清。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所以才总喜欢与我保持距离......”沈迟想起来他从前始终纠结的地方,戳破道:
“可是,其实你只想收卢风为徒,我只是你被逼无奈,顺带的,你一直以来,都不愿意收我为徒,不是吗?”
“不......不是的......”
沈迟其实误会他了,他并不是不愿意收他做徒弟,也并不是因为看卢风天资好,想收卢风,被他缠的不耐烦才顺便收他的......
刚要说,一阵眩晕传来,裴枕身体一软,差点栽倒在水里,被人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怎么会,明明他也没喝多少......
眼前的人满眼焦急,浓黑的眼睛里满是担心和无辜:“师父,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
眼前出现重影,手里的酒杯被人接过,搁到了岸上,裴枕浑身湿透,借着沈迟的力量,无力地趴扶在沈迟的肩上,眼皮很重,莫名觉得很困。
“师父,你没事吧?”沈迟摸上他的腰。
“我没事。
”裴枕觉得不妥,手臂一挣,沈迟似乎突然想起什么,问他:“你未成仙之前,叫什么名字?”
裴枕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分散,眼周一片薄红:“最后一世......我叫……”
他想了想,在久远的记忆中,找到了那两个字,几不可闻道:
“冰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