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
沈迟眯着眼,十分嘲讽道:“哦。
”
“你奶奶的,”小神女抹着眼泪咬了一大口包子,飞去找卢风了:“卢风,你看他又欺负小孩!”
卢风向客栈的小二借了一点油正擦拭着自己的斧头,闻言只能讪讪一笑。
......
......
[师父,我很想你。
]
一点墨水泅晕上信纸,沈迟回过神,抿了抿唇,把手上的那支上好的紫毫毛笔搁下了。
他的身边堆了一堆的宣纸,上面的字迹有的笔力遒劲,力透纸背,有的笔走龙蛇,随心所欲,有的工工整整,甚至一横一竖都经过精心地书写,所有纸上都只有两个字。
裴枕。
日益累积的思念和无法宣泄的情感,化作笔墨,提笔想说的太多,最终只是落下他名字。
“裴枕。
”沈迟暧昧地念着他的名字,河神的名讳在他唇齿间反复厮磨。
他沉沉吐出一口气,笔一丢,往后一仰,靠在了宽大的红木椅上,手指拂过身边堆积如山的宣纸,目光落在面前,在桌案上展开的信纸上。
那是他要想写给裴枕的话。
他想要裴枕知道这一年里发生了什么。
他想把这些话都悉数告诉裴枕,就好像他从来没有离开过。
因为,距离他们分开,已经一年了。
他们已经出了遂州,到了虔阳,虔阳刺史家中遭逢变故,恰逢他们经过,撞上近十几年来十分罕见的大妖,于是举全力将大妖收服了,换来了虔阳百姓的太平安宁日。
他们便摇身一变,成为了刺史的座上宾,吃穿用度,样样是顶级奢侈的。
一人一间上好的宅院,得知他年纪尚轻,还专门给他配了一间书房,小神女则被他丢去和卢风一同住了。
一切都好,只是......沈迟目光沉沉地扫过桌案上的字迹。
只是,他有点想裴枕了。
不过也才一年而已。
他不是等不起。
沈迟沉气,提笔,在砚台里蘸了点新墨,在砚台边刮了刮,将先前的那一行字划了,他注视了一会儿,又把它涂黑了。
不能给裴枕看到,他会生气的。
他嘴角勾起,恶劣一般,他的手腕极稳,牵着手上的墨笔在纸上蜿蜒写下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