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分快意,问他要我怎么报答他,他却说不需要,只要我一直守在村子里就好。
”
“这三十年我与世隔绝,他从未来找过我,我有时会想,”姑盼坐在地上,平静了不少:
“他当初找上我,应该就是为了怨气,甚至不惜借我的手来杀人,但是这几十年来从未来找我索要过怨气,他到底想做什么,我也全然不知。
”
裴枕心念一转,隐约有了个猜测。
怕不是......
“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吧,怎么可能......”姑盼嘴角滑落一滴血,她苦笑着摇头:
“他怎么可能会放过我?我,就是他收集怨气的容器。
”
远处房屋崩塌,树木倾倒,万山崩裂的声音还在“轰隆”作响,被一切隐没在的黑暗中的黑泥吞噬。
一道长长的地面裂缝出现在他们脚下,二指宽,还在不断扩大,即将将他们二人也拉入这底下的深渊黑洞。
“好了。
”裴枕修长的指节点在她身上,一圈圈荡漾的灵气波动在触碰的地方显现,裴枕封住她身上的几个大穴:
“我先带你出去。
”
姑盼嘴角挂血,她笑了:“没用的,我就是他用来承载这么些怨气的容器,如今怨气没了,他肯定已经知道了......
我对他已经没用了,他怎么可能会放过我?这村子塌了,我也很快就会死。
”
“我、我……”姑盼突然猛地一抽搐,整个人挣动,她捂住心口,用力呕出一口血。
此前埋在她体内的尸腐虫幼虫发作,周围萦绕的丝丝缕缕黑气迅速聚拢,钻到了她的心口,与此同时,一只肥肥胖胖的虫子从她的心脏里钻了出来。
裴枕指尖凝起一点灵力,一点,然而那团灵力还未碰到那只虫子,那虫子就变成了一团黑雾消失了,灵力直直地从它的身体里穿过,并没有捉到它。
消失了?
裴枕面上有疑惑,怎么会……
“河、河神,我有一件事情......想求你。
”姑盼倒在血泊里。
她回顾自己的一生,想笑,却因为疼痛只能勉强扯扯嘴角,无数的血液从她嘴角涌出,她呛了口血,眼神开始涣散。
柔软的衣袍落在地上,裴枕脚尖触地,踩在了四分五裂、一片狼藉的土地上,无数的灵气包围着他,争先恐后地为他拂开地上的污渍。
洁白无瑕的脚踝上沾了一点血,又很快消失干净,地上的灰尘和鲜血自动为他开道。
裴枕走到她面前,垂眸,无机质般的琥珀色瞳孔里倒映出她的模样,白色的羽睫下,是柔软、悲悯。
“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