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泥土,走一步就往下掉渣。
他皮肤多处都已经溃烂了,流出黄色的脓液,眼睛凸出,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来,嘴角裂开,呈诡异的笑容,他的一举一动都僵硬无比。
最令人恐怖的不是他此刻的模样,而是,这个人,居然是一个时辰前遇到的要给他敬酒的那个男人。
沈迟认出了他嘴角的痦子,他还记得他让他叫他李伯。
李伯怒吼一声,手臂和腿弯以一个不正常弯曲的弧度向他扑过来。
沈迟不确定他是否还活着,只能躲开,顾忌着身边还有裴枕,他朝李伯侧边打了一掌灵力,李伯被击中,一下便撞到门窗上。
“李伯,你不认得我吗?”
沈迟上一秒问完,李伯好像清醒了一点,他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像是有话要说,却说出不出口,他浑身痛苦地痉挛,扭曲的手臂和腿关节咔咔地响。
这诡异的一幕,屋子里没有点灯,有些黑暗看不清李伯到底是怎么了,沈迟不由得向前几步……
李伯靠在窗前,就着一点月光,沈迟看到他突然一顿,张大嘴巴,一个拳头大的虫子就冲了出来!
那虫子有金色的甲壳,李伯的血还挂在他的壳上,金色和红色组成了它身上瑰丽的色彩。
虫子振翅,背部椭圆形的翅膀张开,直冲沈迟飞去!
从虫子爬出来,再到它飞到离沈迟只有几尺间的距离也不过是眨眼之间,这里灵力没有外面多,沈迟来不及再聚一团灵气。
下一秒,它就要飞到脸上了!
刹那间,一阵撕开空气破空飞来的声音,宛如利剑,势不可挡地飞过来。
有什么东西擦过沈迟的脸颊,带起的风将沈迟鬓角的一缕发尾都切断了。
沈迟瞳孔一颤。
眼前这金色的甲壳虫霎时被切成两半,迸发出大量的鲜血,星星点点溅到了沈迟脸上。
而后只听到“噗”一声,厚重的东西扎入木梁,整座屋子都晃了晃。
窗户上扎着的,是裴枕的那把山水墨画的扇子。
沈迟回头,裴枕头发纷飞,左膝曲起踩在床铺上,眼中凌冽的杀气还未收,哪里还有刚才醉酒的模样。
沈迟一颗七上八下的心终于安定下来,语气里满是惊喜:“师父,你醒了!”
“没事吧?”
“我没事,师父。
”
“嗯。
”裴枕脸色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