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伸到水井里的绳子被风吹的摇摇晃晃,藤架下有一地落叶,摇摇椅在旁边,十步之外还有他们锻炼体格的木架……
一眼望去,院子不大,却是他们生活了近一年的地方,满满当当的,全是回忆。
沈迟忍不住说:“师父,我们还会回来吗?”
裴枕凝视着没说话,抬起手,五指张开,而后缓缓收缩,平地刮起大风,风沙吹的沈迟和卢风都有些站不稳了。
沈迟侧过脸,眯着眼,只见一阵刺眼的白光闪过,面前的院子凭空消失了。
而裴枕手上有一个透明气泡,凑近一看,里面是他们住过的小院,水井的绳子不再摆动,被风卷起的落叶也定在了空中。
裴枕将这个气泡围起来的微型小院递给了沈迟:“拿个瓶子装起来。
”
还能这么操作?
卢风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沈迟麻利地从包袱中掏出了一个玻璃瓶,小心放了进去。
“院子我们拿走了……”卢风结巴:“那、那其他人呢?他们肯定会察觉到。
”
沈迟十分了解裴枕,他前后脚跟上了裴枕,丢下一句话:“放心,他们不会有记忆。
”
卢风二丈头摸不着脑袋,但是见裴枕和沈迟并肩越走越远,提了提自己肩膀上的包裹,赶忙跟上:“等等我……”
“师兄,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
裴枕戴着幕篱步伐沉稳,沈迟嘴角漾出了一抹笑:“保密。
”
……
……
清晨的雾气散去,早起的摊贩推着推车出来吆喝,路过县衙的百姓在看到旁边有一大块空地失望,竟然也丝毫不惊讶。
顺理成章似的,所有人都觉得这里本来就是块空地。
县衙内宅,遥儿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她懵懵懂懂地揉眼,感觉睡了很长很长的觉。
她打着哈欠,抱着自己的小羊玩偶,在床上喊乳娘的名字,很快乳娘来了。
“小娘子要喝点什么?”
元平遥不饿,她摇头:“我要去……”
她停顿一下,随即茫然,她要去哪里?
说不出个所以然,元平遥皱着一张脸想了一会儿没想起来,索性不想了,她张开手:
“抱,带我去找知县奶奶,她说要给我讲故事的。
”
奶娘乐呵呵地将她抱起来,脚步声响起,她们出了房间。
桌子上有一张纸,那上面洋洋洒洒的写着:“祝好,勿念。
”
那半张撕裂处不平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