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未再说话。
两日后李芷云果然到了。
萧轲和我已在门外等了许久,见她穿了件杏黄衫子,仍是梳着堕马髻,发间斜插一支绯黄宝石簪,骑一匹银辔白马,背上背一把长剑,墨发雪肤杏眼桃腮,怎么看都是仙门中的大美人,但她却不太笑,此刻见了我和萧轲,脸上才淡淡浮起一抹笑意。
萧轲上前牵住她马,李芷云一个翻身利落下来,微抱拳在胸前:“师兄别来无恙。
”说完转头又看我,怔了片刻,才微微勾了勾唇扯出一抹笑意,缓缓道,“我看你也没变。
”
我和她宿来都是玩笑,此刻也笑道:“小表嫂,你怎么越来越好看了?”
李芷云本和萧轲走在前面,闻言她脚步一顿,回过头来看我,细长柳眉,水波长眸,她抿了抿唇,声音涩涩:“你就非要叫我小表嫂吗?”
我怔了怔,忽觉自己过分,竟不敢看她。
李芷云不再说话,缓缓回过头去,又仰头对萧轲道:“师兄我自己牵马,就不麻烦你了。
”
萧轲沉默一下,手中缰绳已被李芷云自己拿回,她比以前瘦了许多,虽穿了一件活泼的杏黄衣衫,但风吹起她衣带飘零,仍是显得有些单薄萧瑟。
萧轲与李芷云两人走在我前面,我默默跟在后面。
我不是不明白她的心意,只是我不知道除了祝福她与萧轲,还能为他俩做什么。
萧轲将李芷云安顿在他的院子,母亲得知消息,便又传了我们过去。
自从上次萧轲整治了几个仕婢,沈决的婢子已经收敛许多,不多时就都退了干净。
李芷云见母亲端详她,面色如常,身背坐得挺直。
母亲对人态度一向傲慢,问她家中道门的事,她也都答得不卑不亢。
我本担心母亲要为难她,但看她俩对话,母亲倒也不似对她十分不喜。
母亲手上是一对绯火流玉的镯子,本还有一整副头面,艳光非常,尤其夜晚灯下更是流光溢彩明艳照人。
这副头面是萧轲费了不少心思得来,给母亲贺寿用的。
此刻母亲退了手上两支镯子,对李芷云笑道:“李姑娘这是头回见我,我这个做姑母的也没什么见面礼,这对镯子你先手下,一会叫柯儿再将其他包了给你。
萧家的媳妇难做,但你进退有度,举止也是大家闺秀,倒是不错。
”
李芷云看着手中一对镯子,却未上前接住,起身道:“多谢沈夫人好意,但我不能收下。
”
母亲眉毛微蹙:“难道这你都嫌礼薄?”说完又有些傲慢道,“那你说说喜欢什么,我还没见过沈家拿不出的。
”
李芷云被母亲说得有些难堪,但仍是声音平和:“晚辈没有这个意思。
我不会是萧家的媳妇,这么重的礼我自然不能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