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是高高的城墙,城墙上站着一位二八年华却身怀六甲的清秀少女,少女哭了许久,嗓子沙哑难听,越发的悲泣,“爷,您的决定就是奴婢的命,奴婢不怨!”
城墙下,一坐一站,两道身影。
不同的是,在众人指指点点下,那名侧坐的悠闲女子眼目低垂脸色淡然的品着清茶。
背身而站、身态笔直的男子则双拳紧握,看看坐在一侧的女子又望望城墙上的少女,一脸难色,尤其是在看向身旁女子时更是多了一分期待。
“杳郎,还记得临别送言吗?”女子品完清茶,芊芊指尖轻沾茶水,优雅的滴滴手,再覆上眼目,“醇酒虽好,却不如清茶养目,再好的风花雪月又怎敌得过岁月静好、细水长流!杳郎,你可记得求亲时,在父亲面前发的誓言?”
被唤为杳郎的男子动动嘴唇,面色透出动容,刚要开口,就被城墙上的少女一声厉吼打住话头。
“爷!”少女捧着不便的大肚子,满面的泪水纷飞而落,“奴婢不求妾位,哪怕是个侍女,奴婢也心满意足,爷,您可怜可怜奴婢,可怜可怜腹中子……爷!”
一声声嘶吼,让周遭的行人露出各异神色,这个时代男子三妻四妾很平常,女人们既痛恨横刀夺爱又不免有些同情失身又怀孕的少女,而男子们自然是觉得落座安稳的正室难免有些善妒与无容人之量。
“你先下来,有话好好说,你这番岂不是打爷的脸,快下来。
”
严厉的话语中透着一丝温情,女子举茶杯的手微微颤抖一下,嘴角似有似无的露出一抹苦笑豪门童养媳。
“爷,您是应了吗?爷,您一言九鼎,是应了奴婢了吗?”一句句逼问,让脸色瞬间青黑的男子默然不语。
城墙上的少女眼一亮,喜极而泣的高声喊道:“上天有眼,不让我们孤儿寡母无依无靠,爷,您是大善,大善呀!”
话音一落,瓷杯摔落的声音传来,女子起身,拍了拍自己干净如初却有些褶皱的衣摆,抬起头露出妖娆的容貌,微微一笑,令人心眩神怡。
四周的低语逐渐大了起来,“不愧是临安一美,太美了,这蔚家小姐果真是美的动人。
”
“是呀!周家公子不知哪来的好福气,左拥右抱,蔚家小姐尚未进门,先纳了一门小妾还是带着球的。
”
“啧啧!好福气哪!”
一声声赞叹落入耳中,男子的脸色似乎有些恢复,当看到女子依旧淡若清风,心下略有失落却也喜而乐见。
男子松口气的表情落入女子眼中,当下笑意越发的明朗,犹如八月夏花灿烂美好,可转眼,芊指一低,从椅下抽出一把闪光利剑,轻轻一挥,巴掌大的布头飘然落地,伴着盈盈细语落地从容,“今,小女子蔚澜,割袍断义,与周家儿郎再无关联,从此婚嫁各异,决不阻挠。
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
语气掷地有声,好不坚定。
男子的眼陡然瞪大,望着那在众人愕然议论中姣姣离去的女子,一时又气又恼,涨的眼底通红,抓起地上那把剑就冲了过去,在墙上少女惊呼又喜悦的神色中,一剑刺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