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仿若魔怔了一般,满心满眼都只有寻找主子的踪迹,对其他事儿一概不上心。
如今怎么突然转了性子,对臣子的家事这般热心起来了?
就在宁远侯万般为难之际,杜姨娘趁人不注意,又暗中狠狠捏了捏顾安明的胳膊。
顾安明吃痛,却也瞬间心领神会,还没等宁远侯开口,便竹筒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地说了个干净。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咱们府中出了一个毒妇,仗着自己是主院夫人的身份,整日里肆意羞辱侯府的妾室们,就连我这个亲生儿子,都没能幸免。
今日陛下来之前,我正满心委屈地向父亲诉说自己的悲惨遭遇呢。
”
顾安明虽说平日里混账得很,但好歹也读了些书,知晓在皇帝面前不可太过放肆,因而话语间还特意染上了几分文绉绉的书卷气。
只是这话音刚落,宁远侯便皱起眉头,厉声呵斥道:“住口!切不可放肆!”
训斥完顾安明,他看都不看儿子那满脸不服气的神色,又赶忙转身,对着陆淮毕恭毕敬地说道:“陛下,小孩子不懂事,胡言乱语,当不得真,就是些家长里短的琐碎小事,只是臣刚回家,还没来得及处理罢了。
实在是些微不足道的事儿,臣生怕污了陛下的耳朵。
”
陆淮微微眯起双眼,仿若在思索着什么,却并不看宁远侯一眼,只是哈哈笑着看向顾安明。
“你这小娃倒是口齿伶俐,朕瞧你这委屈巴巴的模样,也不像是装的。
也罢,朕还从未见过对自己亲生孩子这般恶毒之人,反正今日闲来无事,就让朕看看这事儿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也好从中调解调解。
”
陆淮这一番话,无疑是一锤定音。
哪怕宁远侯再怎么不愿将家丑外扬,可听闻此言后,也不得不咬咬牙,吩咐道:“既然陛下发话了,去把夫人叫来,就说她的事已经惊动了陛下,让她速速前来。
”
那语气里透着几分无奈,又有着对未知局面的担忧。
宁远侯特意这般事无巨细地交代下去,那心里可谓是打着十二万分的小心。
他深知骆氏的脾性,就怕她误以为是自己传唤,又犯起倔来,使起小性子,索性窝在主院,压根不打算露面。
要知道,这可不是一般的场合,若是真出现那种情况,他们侯府今日面临的可就远不止丢脸这般简单了,那简直是直接往枪口上撞,平白无故地得罪了盛景帝,这后果,可不是他们能承受得起的。
不得不说,宁远侯在某些方面的揣测倒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