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一只脚踏入府门,还没来得及缓过神来,就感觉一个身影如失控的野马般,直冲着自己撞了个满怀。
这突如其来的撞击,让宁远侯身形一晃,差点没站稳脚跟,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悦,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这侯府之内,何时变得如此没有规矩?平日里的教导都喂了狗不成?
正欲开口训斥,待他定睛一看,这才惊愕地发现,眼前这般莽撞行事的,竟然是自己的长子顾安明。
满腔的怒火瞬间卡在了嗓子眼,就这么不上不下地噎着,宁远侯的神色转为不耐,语气中带着几分压抑的火气:“何事这般慌慌张张、冒冒失失的?如此莽撞行事,还有没有一点侯府公子的风范!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父亲!”顾安明仿若见到了救星,眼眶瞬间红了起来,满脸委屈地看着宁远侯,那模样就像是受尽了世间最大的委屈,被人欺负得惨不忍睹,只差没挤出几滴眼泪来博取同情了,“您可算回来了!”
宁远侯虽说平日里一直为长子的不成器头疼不已,恨铁不成钢,但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嫡子,血脉相连,心底总归还是多看重几分的。
如今见一贯嚣张跋扈、天不怕地不怕的长子,竟突然摆出这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心中也不禁一软,神色自是凝重了几分,语气也缓和了些许:“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这般岁数了,还做出这副小孩子的模样,成何体统!快说,到底怎么了?”
“父亲,您看看,您不在的这些时日,孩儿被那个毒妇欺负得好苦啊!”
顾安明一边说着,一边手忙脚乱地将自己的衣服撩开,露出身上一块块淤青,那淤青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您瞧瞧,竟然连一些刁奴都敢骑在孩儿头上,肆意教训孩儿了,这还有没有天理啊!”
宁远侯的神色瞬间一凝,目光变得冷峻而严肃,仿若变了一个人似的,身上散发出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威严。
“谁?你是本侯的嫡子,这侯府之内,谁敢这般胆大妄为地欺辱你?简直是反了天了!”
顾安明见父亲果然被激怒,心中暗自得意,可脸上依旧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委屈模样,又是委屈又是愤慨地说道:“在这侯府里,还能有谁是毒妇?姨娘一向温柔善良,对孩儿关怀备至,绝不会如此狠心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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