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狩自然不可能在担心江鹤珏,他关心的是个薄情又滥情的婊子。
他们四个人中,稍微清醒一点儿便是宋明霁。
因为接触的足够晚,足够少,所以尚能抵抗这带毒娇花所散发的香气,勉强保持理智。
陆清宴眸中尽是寒意,他一把甩开黎狩的手,嗓音低沉冰冷,话中含着无尽的嘲讽,“他的狗会护他周全!”
说着,目光扫向了身上被瓷器碎片划破的江鹤珏,以及完好无伤的许舟。
瞧瞧,被他驯养的狗,一个赛一个的忠诚。
江鹤珏将哆哆嗦嗦的许舟上下检查了一遍,偏头暴怒吼道:“你疯了?!”
陆清宴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步履从容迈近,途中,他弯腰,抄起了茶几上的一个纯水晶的烟灰缸,拿在手中掂了掂。
男人微垂着脑袋,笑容凉薄,“疯的可不止我。
”
江鹤珏瞬间冷了面容,周身冷若寒霜,额角青筋鼓动,强忍着怒意,“我们之间的恩怨不要牵扯上舟舟!”
说着,他瞥了一眼宋明霁,男人主动伸手,将身体颤抖的许舟抱走了,“舟舟别怕。
”
许舟怕。
他都快怕死了。
陆清宴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暴躁,甚至比他之前脚踏四条船翻车时更失控。
原因很简单,原本完全属于他的东西,被强迫分成了好几份,给了别人,他本就生气,却为了自己的心爱之物,一直忍耐。
可现在,有人试图把他手中仅有的那一份夺走,占为己有。
属实该死,不是么?
要说恩怨,四人之间都有。
而江鹤珏就是许舟给他戴的第一个绿帽。
凭陆清宴对亲弟弟的了解,江鹤珏这张脸,真真是完全长在了许舟的审美点。
他喜欢他的皮相。
他身上,有他的喜欢。
真恶心。
陆清宴手指用力得发白,胸膛都随之轻颤,心脏好似要被这一瞬间窒息的痛给扎穿了般,嫉妒无孔不入,侵占了他的身体。
肉体刺痛,灵魂煎熬。
江鹤珏清浅的琥珀眸冷冽,他警惕地盯着陆清宴,浑身紧绷,做好了随时防守和反击的准备。
下一秒,水晶烟灰缸便朝着他劈头盖脸地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