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也多了几分雀跃,像是溢满了温热的潮水,但鼻腔却有些发酸,难以言表的感伤,夹杂其间,在细细地灼烧。
分明是幸福的,她却忽然很想哭。
这时,原丛荆松开她的右手。
男人偏过头,握起她纤细的小臂,让她正对着他站,右手伸进派克服的侧兜,摸出包纸巾,随即揭开塑封,抽出一张泛着清香的纸帕。
尹棘费解地看向他。
原丛荆淡淡垂眸,捏起她小巧精致的下巴,边为她仔细擦拭起唇角的口红痕迹,边无?奈地解释道:“丸丸,你的妆花了。
”
“你是笨蛋吗?”尹棘难为情地说,却任由?他胡乱地擦拭,“这些东西要用卸妆巾的,你这样弄,只会越抹越糊。
”
他闷闷地说:“噢。
”
尹棘刚要转身,继续往前走。
原丛荆不肯放弃,像央求似的,又低声说:“让我再试试吧。
”
尹棘没说话,表示默许。
男人微粝的拇指指腹,再次按于她下巴的雪润肌肤,又向上抬起些角度。
他的瞳仁漆黑,莫名透出几分单纯,连下睫毛都长得过分,认真端详她看时,因为眼窝较深,还?在颧骨上方拓下了淡淡的阴翳。
而那双形状好看的薄唇,在和她接完那个密实的吻后,也蹭上了唇膏的颜色,冷白皮的浓颜脸多了那抹绯粉,衬得容貌也更昳丽。
就像个祸国殃民?的男妖孽。
尹棘经常觉得,原丛荆就像头大型的犬科动物,发怒的时候,毛色更鲜艳漂亮,等到了冬天,他也跟某种?狡猾的兽类一样,会随着季节的变化褪色,越到年底,他的皮肤就越白。
被她打了的右半张脸,虽然有些泛红,却没有明显的巴掌印,就像道浅浅的胎记。
他的神态,在她的记忆里,向来鲜活。
笑起来时,痞坏又不羁,委屈起来,又像条被雨淋湿的小狗。
心里涌起一股柔软的塌陷感。
很多时候,她真的不知道该拿原丛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