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法抹去那刺目的猩红。
好像微微一恍神,都能感觉到那血迹仿佛还在滴落,粘腻又灼热,让他的心被层层裹胁着,无法喘息。
而权司琛的眼神,几乎同一时间黏住那透过游晏手缝的红色,目光仿佛与血迹融为了一体,再不能挪开。
他强迫自己错开视线,双腿发软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掏出钱包,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内袋里那张泛黄的相片那是他高考毕业后在家里举行BBQ,五个少年的合影,他与宁锦书站在一起,他将两人的照片裁剪下来。
相片边缘的磨损并非岁月侵蚀,而是他在每个辗转反侧的深夜,用指腹反复摩挲轮廓所致。
主治医师沉重的声音硬生生打破短暂的死寂:「权上校,病人有非常严重创伤后应激障碍。
」
权司琛的瞳孔骤然收缩,双目猩红,宛如择人而噬的野兽,他将钱包放好,抬起头仰视医生。
主治医师一手攥着圆珠笔,利落地戳在医用夹板病历本上,语速冷硬且干脆:「建议立即将病人强制送往精神病院·???·····」
权司琛猛然伸出手,浑身肌肉绷到一种近乎决裂的程度,一把攥住医生的白大褂衣襟,将对方狠狠地抵在墙壁上。
医用夹板撞击墙壁的瞬间发出刺耳的撞击声,仿佛要撕裂耳膜。
「不!小书不是精神病!他只是对亲人的离去一时难以接受!」他怒火汹涌,低声咆哮的语气如洪水般失控又压抑,凿石般的声音掷地有声:「他需要的是光和爱,不是铁笼和精神病院!」
深夜,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监护仪的红光映照在权司琛的脸上,显得格外阴沉。
他坐在病床旁,修长的手指轻轻描摹着宁锦书的眉骨。
十三年前,在学校的走廊里,他第一次与宁锦书发生争执。
宁锦书的眉毛因为生气微微蹙起,带着少年特有的倔强。
如今,那双眉毛却像冻僵的柳叶,再也不会颤动。
权司琛的目光在宁锦书惨白的脸上徘徊,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