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眯起眼,脑海里浮现出权司琛那张冷峻无情的面孔。
权司琛怎么可能为了自己出面奔波?
答案呼之欲出,一定是宁锦书不惜放下自尊,忍辱求权司琛。
而这答案却如锥般刺入虞砚之血肉深处,他的唇边掠过一抹苦笑,眉宇间的痛楚却愈显深沉。
然而,紧随而来的是更深的刺痛,宁锦书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无声宣告着某种决裂。
虞砚之闭上眼,胸口被压得难以喘息,脑中情景翻涌宁锦书是如何被逼,无奈又怆然地将自己推向这场暗箱交易?
他的牙齿死死咬紧下唇,止不住地想象这个他曾经双手捧在掌心护着的人,为了争取陈正的自由,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折辱与苦难。
虞砚之的神经瞬间崩裂,他的手指蓦地抓住桌缘,每根骨节都泛出惨白,巨大的愧疚感犹如连绵巨浪翻卷,将他彻底拉入无法自拔的深渊。
他颤抖着手拿起酒柜里的伏特加,毫不犹豫地拧开酒瓶,将辛辣的液体毫无节制地倒入口中。
烈酒如烈焰从舌尖直接燃烧到胃底,烧灼的刺痛却无法压过他心脉间蔓延的巨大悲哀。
当伏特加漫过喉结,虞砚之突然剧烈咳嗽,血沫溅在定制衬衫上,晕染出诡异的并蒂莲。
这让他想起少时曾教爱人画画那个总被他圈在怀里的少年,如今正在别人掌中绽放。
他的眼神黯淡无神,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对上手中酒瓶折射出的光影,那七彩斑斓的碎光如同一场幻觉,从虚幻中拼接出宁锦书那张清冷俊秀的脸。
酒瓶突然烫手,他看见瓶身反光里浮现权司琛扣着宁锦书腰肢的手,军用皮带的金属扣正抵着那截他珍藏过三年的雪白。
他整个人僵在那里,狠狠摔了酒瓶,顿时一地狼藉。
良久,他机械般动作,点燃了一支烟。
烟雾飘渺间,他指尖轻捻着那个熟悉的打火机,金属外壳的刻字几近模糊,仍能勉强辨认出那几个黯淡却铭心的字母属于他和宁锦书的名字缩写。
他习惯性地把